“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感受到。”劉律師話中有話。他眼神深思的看向角落始終沉默無話的佩瑩,那清瘦的身子彷彿隨時都會暈厥倒地,可憐的女人!他不由得同情她。
羅艾長綾順著他的目光望向長媳,利眼一眯,心中已有了底。
“開始吧!”她吩咐道。她倒要看看她的長子給她玩什麼把戲。
劉律師在書桌前坐下,拿出羅家權事先立好的遺囑,清了清喉嚨,開口唸道:“我最親愛的家人,當你們從劉律師口中聽到我留下的這份遺囑時,我已經離開你們了。我知道我的離開對你們來說是多大的傷害──”
“說重點。”羅家奇不耐煩的打斷他。
“對不起,羅先生,公爵在遺囑上囑明一定要念完全文。”劉律師強忍住笑意,故作嚴肅的說。羅家權的這條但書擺明了是要整他這一家只愛錢的親人。
“該死!”羅家奇碎道,指尖在檜木製的沙發扶手上敲出令人煩躁的單調節奏。
“羅家奇,你可不可以安靜一點!”羅鳳儀怒眼瞪視小她兩歲的弟弟。
“礙著你了嗎?”
“對!”
“那沒辦法,你若想繼續住在這裡就得忍耐,誰教你嫁不出去!”羅家訂惡毒地戳痛她的傷口。
羅鳳儀的臉上一陣背一陣白,不甘示弱的反擊道:“你以為家權會留下多少錢給你還賭債?你等著被那些人剝皮吧!說不定一個月後,我們又得坐在這裡聽律師宣讀你的遺囑了。”
絕對有這個可能。劉律師暗暗同意羅鳳儀的假設。
“安靜!”羅艾長綾說道,音量不大卻立刻制止了子女幼稚的爭吵。她轉向劉律師,“繼續。”
“我想你們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我留什麼給你們,放心,我一定會依照你們對我的‘愛’,公平的分配給你們的。”劉律師頓了頓,才道:“親愛的母親,我知道您有多麼喜愛諾福克的莊園,因此我將那裡留給您,希望您能在那裡安養天年。”
安養天年?羅艾長綾冷哼一聲,是要她在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等死吧!
“家奇,我最親愛的弟弟,理所當然的,你繼承了我的爵位與倫敦的宅院。另外,我亦將洛克證券的所有權過繼到你名下,希望你會滿意這樣的安排。”
“就這樣?”羅家奇不敢置信的低吼,“他名下那麼多公司,就只留下唯一賠錢的給我?”
“羅先生,先不要心急,公爵的遺囑還沒交代完。”劉律師不得不先安撫他,好完成自己的任務。
“到我了吧!”羅鳳儀急切的開口。她母親和弟弟都只有分到一點點,那剩下的不就都是她的了?
劉律師點了下頭,繼續說:“至於鳳儀,我的妹妹,我留給你位於倫敦的公寓,和一筆嫁妝。若你能在四十歲前嫁出去,那五十萬英鎊就是你的,如果屆時你依舊單身,那筆錢就由劉律師轉贈慈善機構。”
“什麼?”羅鳳儀聞言,憤恨的尖叫聲幾乎穿破屋頂,“他竟然這麼對我!媽,你聽到了沒有,你大兒子竟然這麼對我!”
“安靜!”羅艾長綾加重了語氣,“劉律師還沒說完。”
劉律師感激地朝羅艾長綾微微一笑,繼續自己未竟的任務。他望向低垂著頭,彷彿事不關己的佩瑩,朗聲念道:“佩瑩,我最最親愛的妻子,為感謝這些年來你溫柔的陪伴,我決定將名下所有財產全部留給你,劉律師會交給你我財產的清單。”
佩瑩聞言猛地抬頭,驚愕地望著劉律師。
“什麼!”羅家奇和羅鳳儀幾乎同時尖叫。
“那個婊子憑什麼?”羅鳳儀惡言啐道,衝上前要奪走劉律師手中的遺囑,始終在一旁不言不語的保羅立刻拍開她的手。
羅鳳儀撫著發疼的手背,惡狠狠的瞪著保羅,“你敢打我?”
“這份遺囑根本是你跟那個婊子假造的!”羅家奇也衝上前要搶遺囑,劉律師連忙將遺囑收進手提箱。
“家奇、鳳儀,你們給我坐下。”羅艾長綾依舊不動聲色。
好小子,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整垮我嗎?
她轉向劉律師,沉穩的說:“劉律師,我們認為家權在擬定這份遺囑時已經神志不清,因此我們請求暫時停止履行遺囑,待調查過後再行分配。”劉律師望向佩瑩。
“我有說‘不’的權利嗎?”佩瑩站起身,同望著他,繼而淡然一笑,“既然沒有,那就查吧!”她拉平窄裙上的摺痕,優雅地走出房間。
這優雅淡然的姿態僅維持到房門外。當門在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