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鼓盡餘力“碰”的一聲向斷浪下跪,道:
“斷……兄弟,就算是我玉三郎……跪下求你,希望你念在……與玉兒也是相識一場,救一救我……這可憐的世侄女吧!”
玉三郎竟驀然不顧自尊向斷浪下跪,斷浪霎時更是紊亂不堪,他不虞眼前的玉三郎不但為了替其大哥報仇而成為醜惡夜叉,更為了要治癒故人之後的眼睛,而不惜向後輩如此……
卑躬屈膝!情義兩字,真的好辛苦!但斷浪此刻要被逼面對他人的情義,又何嘗不辛苦?眼見已氣若游絲的玉三郎向自己如此辛苦下跪,斷浪更慌忙要扶起他:
“前輩,你怎可……向晚輩下跪?晚輩怎……擔戴得起?我……我……”
斷浪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的請求!若真的應承他偷取雄蠶救玉兒,斷浪亦沒信心可偷入防衛森嚴的天醫閣,倘若一旦失手,他便會失去雄霸封他為第四天王的良機,更會負了聶風對他的厚望,但眼前的玉三郎,如今卻是唯有他一個可以相幫……
正當斷浪感到進退兩難之際,他這片馬槽小屋的屋門戛地……
“咯咯咯咯”的急響起來!啊?有人拍門?有人來了?斷浪瞿地大愕,道:
“啊……?已經……這樣夜了,還有誰會來拍門,難道……是秦霜折返?”
一念及此,斷浪連忙扶起跪在地上的玉三郎,道:
“前輩,你適才託我的事……容後再談!你還是先躲回櫃內,免得給人發現……”
說著已飛快將玉三郎推回木櫃之內,再將門小心關上,跟著便去應門!“誰?是誰拍門?”斷浪一面開啟小屋的門一面問,然而就在小屋門開啟時候,他整個人竟就在原地呆住了!全因為,他發現拍門的人並非別人,赫然是他的……
好兄弟“聶風”!不僅聶風!聶風身後,還站著步驚雲、秦霜、秦寧父子……
還有神色凝重的數百天下徒眾!不……妙!他們到底前來……幹什麼?斷浪驟見聶風與一眾人等深夜前來,當下已心知不妙,但總算他仍可勉強保持鎮定,他擠出一副笑容,問:
“風,你們……為何深夜前來拍門?你們不是正在搜尋……那頭襲擊幫主的血紅瘋獸嗎?難道你們已找著他了?斷浪在說話時真是七情上面!以假亂真。如果他面對的僅是聶風,相信一定可以輕易瞞騙過去!可是,他今次面對的還有數百天下徒眾,還有永遠沉冷、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步驚雲,斷浪不免有點心虛。
而聶風,卻看來比斷浪更心虛,他訥訥的道明來意:
“浪,其實……我們也知不應在此夜闌人靜時打擾你,但,秦寧父子說,他們……發現你窩藏了行刺師父的……血紅人影,所以……我們如今才會來此……求證。”
斷浪暗暗心驚,心想自己救了玉三郎的事,想必真的被秦寧父子瞥見了,他一瞄正意氣風發地站於聶風身後的秦寧與秦佼,已是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將這兩條對他死纏不休的狗好好教訓一頓,惟仍不動聲色,答:
“風,我……怎會這樣作呢?若我要救這頭瘋獸,就不會在三分教場助幫主重挫他了,這……根本不合情理!依我看,或許是秦佼未能成為第五位候選天王而對我懷恨於心,才故意要誣陷我……”
好一招順水推舟,連消帶打!斷浪簡直已將“詞鋒”用得爐火純青!秦佼聞言當場勃然大怒,高呼:
“斷浪,你窩藏那兇獸,居然還有膽反過來誣告我?哼!你若沒有幹,何懼給我們入屋搜個清清楚楚?”
這個建議本亦並無不妥,不妥的只是斷浪真的窩藏玉三郎!斷浪聽畢更是擔憂,惟此時秦霜也道:
“嗯!秦佼雖然蠻橫一些,但,他說的亦不無道理。斷浪,我秦霜也深信你是清白的,只是,為要證明你自己的清白,你何妨給我們入內看一看,即讓秦寧父子安心。”
秦霜素來是一個理智、平和的人,連他也這樣說,斷浪更是無法推辭,此時一直不語的秦寧卻奸笑道:
“怎麼樣?斷浪,你為何在猶豫呀?難道你真的向我們說謊?更向你所謂的好朋友聶風——說謊?哈哈……”秦寧意態極度盛氣凌人,可是斷浪一聽之下,一時間竟亦不知如何應對!而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際,聶風,卻倏地以無比堅定的口吻代斷浪直截了當回答:
“不!”
“我絕對相信斷浪並沒有說謊!”
“即使他向我說謊,他說的謊——”“都!”
“是!”
“真!”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