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成真?倏地,不知道是因緣,還是巧合,窗外驀傳來“拍拍”兩聲,一雙鳥兒,忽爾從窗外飛進女孩房內避雨,還像與女孩極為投緣似的,落在女孩的手背上。
女孩還是頭一回遇上一雙如此不怕人的小鳥,定睛一看,啊!那是……一雙白鳥!這雙白鳥,還是一雙在左臉龐上,有一條深刻紅痕的白鳥!那……不正和她夢中的白鳥——一模一樣?啊!是……它?是它?抑或是她?難道,她終於盡了自己最後的心力,暗自為難忘的他找著了另一個“她”?他今生的……第二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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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黑色復仇女神
如果說,黑暗是步驚雲的歸罕,那在他的歸宿之中,一定還有另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以女性軀體出現的人行化身!因為這個女人,也和步驚雲一樣。
一生只屬於黑暗。
而這個同樣屬於黑暗的“她”,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了。
“她”的故事,也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那一夜,也和人間無數長夜一樣,充滿魅惑與寂寞。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她”那晚所走的路,鋪滿了血!“她”全家上下五十多條人命所濺的血!血,不但鋪滿了“她”的路,還沾滿了“她”的衣衫。
年僅十八的她,如同一個血人,不斷在她出生的屋內奔竄,不斷那些俯伏地上的屍體翻轉過來,正因如此,鮮血才會染滿她的衣襟。
她做夢也沒想過,她只是到市集閒逛,僅耗了一個黃昏,回來之時,全家已滅門,整座屋子儼如一個被棄置的亂葬崗,不單遍地屍骸,還有牆上滿布難以數清的血手印!她家中上下在頻死掙扎時按在牆上的血手印!是誰毀了“本來幸福溫暖的家”?是誰如斯辣手,就連她家裡的僕人也被亂刀宰殺?王媽,她的“娘”,從小至大都對她呵護備致,有時候甚至比她的娘更疼她,王媽年已七十,白髮蒼蒼,慈祥和藹,本應老早告老還鄉,可是她因不忍心王媽回鄉年老無依,孤獨度過晚年,遂千般挽留,最後,王媽終於答應留下來,她雀躍萬分,預備把王媽視作親孃一般,侍其終老,卻萬料不到,愛她反而害她……
王媽一生慈祥的下場,便是被一刀兩斷,身首異處!太殘忍了!下手的人怎地如此喪心病狂,就連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荏弱老婦也不放過。
還有和她情如姐妹的小婢阿楚,她本為供養家中年老多病的孃親,與及尚未懂事的八歲二弟,才會當人婢僕,然而這個侍母至孝的小婢也劫數難逃,胸腹給一刀破開,所有腸賬都跌了出來,行兇者還相當變態,把阿楚的兩團胸脯都削平了,非常兇殘!阿楚死了,以後誰來供養她年老無依的慈親及二弟,她的娘會多傷心?殺人者怎不在殺人前想一想,他殺一個人,會誤了多少人?死的除了王媽和阿楚,還有其餘的家丁婢僕,他們到底所犯何事?偏要如此慘淡收場?她一直悽惶地往屋裡走,一直翻動著數不清的無辜身體,她本來柔亮的長髮,已異常散亂地灑在她的雙肩上,她本來豔如桃花的臉峽,霎時也變的蒼白如紙,可是她的眼睛,卻意外地沒有流下半滴眼淚!單看她美麗而柔弱的外表,絕難想象她在此時此刻,居然會沒有眼淚,而且不單沒有眼淚,她漆黑如夜幕的眸子裡,竟然泛起一股無名恨意!是的!她恨!她要尋出元兇!也顧不得染血的衣裳,也忘記了為死者躺淚,她發狂得向屋內深處飛奔,終於,在大屋的廚內,她找到了她想找的畜生!只見諾大的廚中正站著七條大漢,其中一條大漢一身紫衣,甚為魁梧高大,揹著廚門,也揹著她,在胸前交叉雙手,似是首領,其餘六條大漢,卻在幹著一些不是人乾的行為。
他們正把兩具屍體剁為數十截,丟到廚中一大鍋燒燙了的沸水中,象要弄一鍋人肉湯,而那兩具屍體,她當然看得清清楚楚,天啊!那……是……
她最敬愛的雙親!爹!孃親!她異常淒厲的尖叫著,卻並沒有立即逃跑,不知是等待送死,還是在等待著與他們拼命?那名背向著她的魁梧漢子始終沒有回首,惟其餘六條大漢乍聞她的一聲尖叫,已紛紛向她看去,一望之下似發現了一些更為有趣的獵物,其中一條大漢道:“爹,孃親,原來你就是那條魔中狗種的女兒?無怪乎我們算來算去,這五十多條屍體,總是欠了一人,卻差點算漏了他這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兒!”
老父被罵為“魔中狗種”,“她”積壓的仇恨已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