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阿黑互瞥一眼,阿鐵嘆息道:
“好可憐,只不知,姑娘指腹為婚的夫家是誰?”
“他?”那少女終於把低著的頭緩緩抬起,看著阿鐵與阿黑,道:
“他叫一一”
“步驚雲!”
此語一出,阿鐵陡地一愕,阿黑向來冷靜的臉上亦有一絲愣色。
那個喚作“白情”的少女亦已抬起頭來,原來她競有一張異常好看的臉,和一雙清澈脫俗的眸子。
而這雙清澈的眸子,此刻雖隱泛淚光,卻定定凝視著兩個魁梧漢子的臉,似要找出適才“步驚雲”那個名字,會在他倆臉上得出何樣反應。
可惜,她本預期只有一個他聽聞這三個字後會有反應,卻未料到二者皆是一愣。
她始終找不出。
阿鐵沉吟道:
“步……驚雲,他……不正是當年賑濟樂山災民的人?他……好像是什麼雄霸的弟子!”
啊,原來他兄弟仙為之愕然,僅為了曾經聽過這個名字,而不是為了這名字勾起了他們更深的記憶,這個喚作“白情”的少女似乎有點失望,她輕輕搖首道:
“不,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我的夫家……並不是那個步驚雲。”
說時忽然目露驚奇之色,像是方才看清楚眼前二人的容貌,詫異問:
“啊!你……們……長得真像,你們……是孿生兄弟?”
阿鐵一瞄身畔的阿黑,頗以阿黑為豪,答:
“不錯,我們真的是兄弟!”事實上,他確視阿黑如親弟。
阿鐵繼續問:
“白情姑娘,既然你尋親不遇、今後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該怎麼辦,我夫家的鄰里說……他全家已不知遷往何州何方,人海茫茫,我……又與他素未謀面,如何……去找?”少女六神無主地道:
“只希望……能找得一戶人家……好心把我收留,大恩……大德,我……一世也會……
為奴為婢……報答……”說著說著,忽然又潸然淚下。
眼見弱女飄零,阿鐵一時手足無措,阿黑則默然無語。
倏地,阿鐵心中在倉促間下了一個決定,他道:
“白情姑娘,你身世如此可憐,若不嫌棄我們家屋狹菜少,就先住下來再從詳計議吧,只是……”
“我倆上有孃親,還須一問老人家的意見。”
他說得異常誠懇,應此時,門內驀地傳出一個聲音,慨然嘆道:
“孃親沒有意見。”
語聲方歇,屋門徐開,正是阿鐵他們的孃親——徐媽。
原來徐媽早在門內把一切聽得一清二楚,老人家心腸向來很好,此時更是不顧家中貧困,先幫了這個楚楚可憐的孤女再說,她慈和的道:
“白情姑娘,我剛才已把一切聽見了。他兄弟倆也是我早年收養回來的兒子,你若不見棄,就把這裡視作自己的家好了,只不知你意下如何?”
瀕臨絕境,乍逢生機,這個喚作白情的少女還能怎樣推辭、連忙向徐媽及阿鐵兄弟深深一揖,眼泛淚光的道:
“婆婆,謝謝……你們,你們……對我……實在……太好……了,我……我一定……
會好好……報答你……們的……”言畢。霍地足下一軟,似欲仆倒,可能已餓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