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2 / 4)

小說:風雲 作者:

可……得回……雙……手……”說著說著,他終於昏睡過去。

想不到他在此昏昏沉沉之間,所記掛的還是小南的手;夢默默的瞧著他,在確定他已失去知覺後,不期然的,她暮然像鼓起勇氣般,輕輕的撫了撫聶風的臉。

他的臉是那樣的柔和,柔和得如同一張孩子的臉,或許在這張臉後所埋藏的那顆心,也是一顆從小至大也絲毫變異的赤子熱心夢一面輕撫著他的臉,一面無限憐借的輕聲道:

“聶大哥,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了,我所遇的人不外乎那數種;你,卻是最‘珍貴’的那種,你是那種‘外熱內熱’的漢子……”哦?她居然以“珍貴”來形容聶風?聶風何時變為稀有的珍禽異獸了?不是的!紅塵眾生,不外乎只可大概分為“外冷內冷”、“外熱內冷”、“外冷內熱”“不冷不熱”與及“外熱內熱”五種。

其中的“外冷內冷”和“外熱內冷”,更是嫋雄霸者的一般修為;至於“不冷不熱”,只是平庸蒼生;而“外冷內熱”的人本性原屬不壞,可惜過於卓越不凡,空有熱血而不為人知,每每在自痛苦。

五者之中,最完美的,當然便是“外熱內熱”那種;一個人若能內外都那樣完美,簡直是人間極品,以“珍貴”二字來形容他,實在不足為過。

可喜的是,這種“稀有人種”仍未絕跡;更想不到的是,茫茫人梅,漫漫歲月,她在此時此地,今生今世,也能有緣遇上一個聶風……夢一直的看著聶風的臉,也看了看正昏迷不醒地躺在聶風身畔的小南,她自己的臉卻不知為何突然而起一股哀傷;終於,她取出一個以白瓷燒成的盒子;只見盒子內盛著一些不知名的透明藥液,藥液之中卻浸著一些針線,和數柄薄而鋒利的七寸小刀!她取出其中一柄小刀,把它放到床畔的燭光上燃燒;刀鋒在火光掩映之間漸漸燒得一片通紅,就在刀子燒得通紅剎那,她猝地舉刀。

已是時候“驅骨續筋”了!這套她祖傳的秘法,不知在她十六年的生命中練習了多少次,簡直已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但見她小刀一割,便把聶風左臂彎內的皮肉割開,當場血如泉湧,她隨即“嗤嗤嗤”的點了聶風鮮血出處的幾個大穴,先遏止血再洶湧而出,接著下一步,亦是“驅骨續筋”最重要的一環……這重要的下一步,是否要把聶風臂彎內的筋脈挑出,割下兩寸?原本應是這樣的事,可是,她,並沒有這樣做……出乎意料地,夢只是從那白瓷盒子所盛的藥液裡,輕輕牛起一起針線,一針一針的把聶風割開的傷口縫合,每一針皆異常小心翼翼,就像惟恐自己二針之失,會徹底破壞聶風內外俱圓的完美一樣。

聶風既已緊決成全小南,她為何要這樣做,難道她已忘了小南的雙手?聶風既已緊決成全小南,她為何要這樣做,難道她已忘了小南的雙手?她當然沒有忘記,更沒忘記小南是一個乖孩子!她忽地從白瓷盒子取出另一柄刀,放到燭光上燒紅,接著,她輕咬紅唇,咬得紅唇快要滴血,她霍地抨起自己如流雲般的衣袖,沉鬱的看著聶風道:“聶大哥,你寧願犧牲自己兩成功力相救小南的高義,我實在萬分佩服;可是你別要忘了,小南不僅是你徒兒,也喚我作姐姐“這兩寸筋脈,其實最應犧牲的人,是”“我!”“我”字一出,只見她手起刀落,那七寸小刀已直向自己右手臂彎割去!原來她是不忍聶風犧牲?才想以自己筋脈犧牲?然而別要忘了,她若要自行“驅骨續筋”,便必須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操刀,所以她絕不能吸入半點麻藥,否則又如何自行操刀?但,這實在是一件相當令人心寒的事;她將要以自己左手親自剖開自己右臂皮肉,再挑出筋脈割出兩寸,接著還要一針一針縫合傷口;整個過程所要忍受的徹骨痛楚,以她珊珊弱質,如何可以忍受得起?然而為了小南雙手,為了不想聶風犧牲,她決定……“放肆”就在她的刀還差一分便觸及她的皮肉之際,房外霍地傳來一聲老婦的怒吼,一根龍頭柺杖已穿窗飛入,龍頭柺杖的龍頭,還恰好擊中她操刀的手腕,“當”的一聲!她手中鋒利的小刀隨即跌到地上,龍頭柺杖亦借力一旋,旋向房內一道屏風之後。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條魁梧的身影已掠進房內的屏風後,一手重執龍頭柺杖,便往地上一插。雖是隔著屏風,惟來者渾身上下散發的那份無匹霸氣,早已逼得屏風也在籟籟作響!夢與這條魁梧身影,就這樣給這道屏風隔著;若單從魁梧身影投到屏風的影子看來,這顯然是一個昂藏七尺的漢子;然而屏風上的影子卻已有點佝僂,且從影子依稀可辨,這條身影的裝束是一名龍鍾老嫗……“姥姥?”攀乍見這條身影出現,一顆芳心不期然一寸寸的向下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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