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都溼潤了。但是他立即又拭去淚痕,望著大家說道:“根據煙雨黃鶯的說法,大內高手還會源源不斷追蹤而至。當然,煙雨黃營此此去,對他們中一次嚴重的打擊,也為他們帶來極大的困擾。暫時,此地是平靜的,但是,此地決不可多留。”
此言一出,大家都整裝待發。
朱火黃擺手說道:“現在情況既然有了轉變,我們的行程就應該重新計劃了。戈平兄!
你以為呢?”
戈平連忙說道:“朱大哥!我們自然一切都聽你的。”
朱火黃看了大家一圈,先對冷月說道:“冷月姑娘!按情按理,都應該先陪你回上蔡,駱非白和駱家的情形,與你有血肉相關……”
冷月搶著說道:“朱伯伯!這一趟河間之行,我真正懂得了太多以往不懂的道理。在重建邦國大業的道理上,個人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朱火黃感動地拍拍冷月的肩,說道:“冷月!你真是一個好孩子!但是邦國大計來日方長,而你的事是目前的急務。
我不能陪你,我請戈平兄陪你一同前去。戈平兄!……”
戈平連忙說道:“朱大哥的心意,我能體認。上蔡駱家是一股力量,我們不能讓它落到外人手裡。再說,滅門之後,我也沒有回去,一杯濁酒、三柱清香,我應該獻上的。”
戈易靈姑娘頓時有一股淒涼襲上心頭,黯然叫道:“爹!”
戈平嘆口氣說道:“靈丫頭!愈是傷心之地,愈要回去。
但是,你不要這次。你朱伯伯還有囑咐。”
朱火黃望著戈易靈,問了一句:“小靈子!想念你母親嗎?”
戈易靈被這句話問到傷心處,立即流下眼淚,點著頭說道:“想!”
朱火黃說道:“十年沒有見,母子連心是應該想的。我陪你去見你母親可好?”
戈易靈幾乎跳了起來,說道:“真的!朱伯伯!我們馬上走嗎?”
但是,一轉瞬問,她又黯然地望著戈平,低低地說道:“可是,爹他……”
朱火黃正色說道:“小靈子!冷月是你的好友,而且是患難生死之交,你爹陪冷月前往上蔡,於情於理,都是應該的。何況,上蔡駱家將來對我們有重大的幫助,因此,於公於私,你爹此次上蔡之行,都很重要。”
戈易靈低下頭說道:“對不起!朱伯伯!我只是一時的情不自禁。”
朱火黃微笑說道:“父女也是天性,我會怪你嗎?”
戈平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朱大哥!雖然有摺扇在身,我卻記不住那裡的地點。”
朱火黃微笑說道:“我從你的敘述中,心裡已經有了大概。你放心,我會找得到的。只是對馬原兄,我又要抱歉了。”
馬原立即拱手說道:“朱爺!馬原是個粗魯漢子,能夠聽候朱爺的差遣,是馬原畢生的榮幸。朱爺儘管吩咐。”
朱火黃說道:“馬原兄!你還記得南湖煙雨樓的約會嗎?”
馬原應聲說道:“天婆婆原是馬原的舊主,清江小築的事,不敢稍忘,朱爺莫非要馬原跑一趟南湖?”
朱火黃點點頭說道:“天婆婆伉儷雖然不是武林中的名門大派,他的名頭還是受識者所敬服,如果能得到他們的鼎力相助,就已經奠下良好的基礎。馬原兄!你對這件事的重要內容,都已經知道得很清楚,以你的關係,前去說明,一定可以獲得天婆婆的信任。”
馬原滿臉肅穆之情,拱手說道:“朱爺!馬原是何許人?
能得朱爺交付這樣重任,馬原敢不盡力而為。”
朱火黃道聲“好”,他回對戈平說道:“五月初五,南湖煙雨樓之會,希望戈平兄和冷月姑娘也能趕來。還有上蔡駱家!”
冷月搶著說道:“朱伯伯!冷月雖然少讀詩書,還能知道事情的輕重。不論上蔡駱家情形是如何,五月初五,我一定隨戈伯伯趕到南湖煙雨樓。”
朱火黃說道:“姑娘恕我說一句寬你的心,非白老弟吉人天相,相信你們是雙雙而來的。戈平兄!可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戈平望著戈易靈姑娘,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觸,遲疑了一會,說道:“靈丫頭!看到你娘,就說……”
說什麼呢?戈平的心裡彷彿有一種預感,一種說不上來的預感。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再又緩緩地說道:“按說,無論青燈古佛、貝葉梵紅也好,終老泉林、耕讀餘生也好,都是我向往追尋的。但是,我們全家已經失去這個資格了。”
戈易靈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