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上傳來的陣陣刺痛讓他濃黑的眉頭稍稍擰起,“……咳,……他不是,他是來看我笑話的……”
“夠了!”八重雪冷冷道,動作利落地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前拖去,“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有心思管他是不是看你笑話?!走罷!”
“帶人犯到大理寺——”
“走!”
“走!”
端華不緊不慢地走著。心中苦澀,但那些喜悅仍舊是不可忽視的。心願終於得償了,見他一面,已經足夠了,儘管李琅琊是那樣的神情,不過那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這一隊人馬緩緩走動著,走過延興門。端華垂著眼,心裡卻分明,自延興門到皇城附近,要經過東市,這明擺著便是變相的遊街示眾,他們分明是要他好看。自己一介叛將,莫說功未成,連名也未全,哪裡還有尊嚴和資格可以要求些什麼?走便走罷。
李琅琊轉頭看了那人一眼,然後他策馬向前跑去,寒風猛然轉烈,一縷長長的髮絲隨著他轉頭,被強風緊緊貼在他面頰上。李琅琊睨著眼,望向遠處寬闊的街道和兩畔如麟如櫛的房屋,他用手把那縷長髮自唇上拉開。他終於見到了皇甫端華,這個心願得償之後,襲上全身的是無限的疲倦。他抓著馬韁的手指發僵,他甚至感覺快要抓不住。早晨在朝會上得來的訊息已經讓他心底發涼,他明白皇帝的心思,卻不能猜到皇帝下一步要做什麼。
大理寺卿並不是主審。主審除了趙儀然,就是李輔國。
李琅琊感覺不祥,可是他無能為力。前一陣子,趙儀然應他提議接了主審之職,已經是僭越,朝中也有知曉李琅琊和皇甫端華舊日交情的大臣,對此不免議論紛紛,其中有些話便在暗指李琅琊有意包庇叛將,實乃居心不良;或者是當朝丞相與平章事結黨營私。趙儀然平章事雖然說是從三品,可倒也深得皇帝寵信,實際上其權勢幾乎與正一品相當,哪裡能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