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是怎麼了?”她走上前。
安紫薰神情還在恍惚,張了張口,她見狀忙倒了杯熱茶遞上去,“奴婢叫木棉,是專門來為娘娘把脈的。”
“你是醫女?”安紫薰舒口氣,暖暖的茶杯握在手中,暖意熨燙掌心,慢慢蒼白的臉色多了血色。
這一次,她從心底開始懼怕那個夢,總覺得那個夢與她有什麼關聯,可夢中的人與物通通皆是她不認識,直到遇見赫連卿!
她額頭盡是冷汗,伸手胡亂擦去,手中餘溫貼在額頭,她身心俱是難受,她記得自己身體沒有那麼差,上一次她難受的差點吐出來。
木棉要為她搭脈,“我身體很好,不用麻煩。”
“王妃之前發了寒症,又吹了許久的海風,對身體無益。你這是舊疾,需要平時仔細調理。”“舊疾?”她不光從一個人口中聽到她有舊疾,這個醫女是赫連卿派來的,也許是串通一氣的欺騙她也說不定。
“還好沒有加重,奴婢還是用之前給你的方子熬藥。”木棉好像沒有發覺她有疑惑,只是仔細搭脈後收拾藥箱。“南海這裡潮溼,奴婢再開些藥劑,王妃在沐浴時放入,可以氣血暢通。”
收拾妥當後,木棉姿態謙卑的退下。
掩起門時,她見安紫薰愣愣的坐在那裡。
木棉匆匆轉身,在不遠處轉角等候她的是赫連卿。
“王爺。”
“瞧的如何?若是你不能醫治好她,本王不會再給你機會。”他洞悉人心,木棉對七弟怎樣赫連卿看的出。
她只求死前能找到醫治好毒鐵蠣的配方確保赫連孝無恙,她再無遺憾。
回西楚是個辦法,可眼下想走也需要好些時日才能到。這裡醫術最好的是木棉,他留她暫時活著,為了老七還有安紫薰。
“請王爺再給奴婢一點時間,能消除記憶的秘術並不少,問題所在是要清楚是哪一種秘術?”她眉心凝結,鮮少有的擔憂。她心中暗暗希望,千萬不要是上邪秘術,不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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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青煙裊繞,本該靜心打坐的人,久久不能平復心情。
阿薰你沒有好生休息嗎?與她相隔,他能感受到她內心的不安,被赫連卿打傷,他最近無法進入阿薰的夢中偷窺。
偏巧此刻,還有人不識相的闖入。
“姬雲裳,解藥!”一聲慍怒。
“是你啊。”姬雲裳淺笑,眼裡卻無笑意輕輕推開那隻伸出在他面前的手掌。
“你這樣做是會害死阿薰的!”來人顯然是強行控制自己的情緒。
姬雲裳頜首眸子淡淡撇過那人,只要是安紫薰的事情,他就無法沉住氣,這點他確實比赫連卿要深情。
“我自有分寸。”
“分寸?你是真的有分寸,還是有私心?!”
“私心的話,誰能比的上你錦衣侯大人。”姬雲裳呷了口茶放下,透著薄霧般的青煙似笑非笑的望著那焦急著失去判斷的男人。他多年習秘術,除去能窺探夢境外,他更能洞悉一個人心中所想。
赫連春水最不喜歡的便是如此,他對阿薰所想,在姬雲裳面前亦如透明。
倏的,赫連春水提起他的衣領,甚至他揮動手臂照著姬雲裳臉頰就是一拳下來。
被他結結實實打了一拳的姬雲裳唇角滲血,卻無所謂的笑起來,“惱羞成怒沒有用,你三皇叔已經將她帶走,只要解藥在我手中一天,她遲早會被送回來。”
口中血腥味令他有些興奮,尤其見到赫連春水對他無可奈何的氣憤。
那麼落魄被人欺凌的日子都熬下來,相比赫連卿他更懂得如何進退,保護自己所要的!
“在西楚,姬雲裳就見侯爺對阿薰是多麼用心,甚至因為她被趕出西楚,不准你再回來。你三皇叔比你幸運很多,就連阿薰也是屬於他的,你心中有氣,好容易等到個機會,眼看就要白白失去。”
“夠了!姬雲裳,為什麼要令阿薰忘記這三年多來發生的事情?包括我的,她也盡數忘記,卻獨獨記住你!”
“不記住我,難道侯爺想讓她記住你?”姬雲裳似是玩笑的回答,目光早就凝視著赫連春水的眼睛,他對阿薰有想要得到的欲/望。
不愧都是嫡親,他們叔侄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尤其是對同一個女人的執著!
“阿薰要有絲毫差錯,我會要你的命!”收斂起傻傻笑容的赫連春水,帶著危險的目光,死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