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眨眨眼,開口說的卻是,“不是說七爺、花夫人他們幾個與我們同行的嗎?什麼時候能見到?”
他眸中微沉,細細緊盯著她一會兒,才懶洋洋的接話,“你暫時見不到他們,他們正朝著藩地那條線路趕去。”
“他們去我家,那我們是要去哪裡?”安紫薰詫異,赫連卿為什麼這麼安排?
“難得出來,本王興致來了,想四處看看。從渡口乘船出發,水路比陸路來的順暢,說起來順路的更快能到你故土。”
他的說法沒錯,從水路比從陸路走要暢順,可接近隆冬,水路並不是好的選擇。赫連卿此番走的隱秘,一定不會大張旗鼓的弄艘船走,若是搭客船,那裡人多複雜,反而沒有陸路來的安全。
不過他的想法異於正常人,她猜不透,也不想猜了。
“王爺英明,聽王爺的安排。”她客套的說道,千破萬破馬屁不破,赫連卿肯帶著她離開西楚已然超出她所期待的。
但願一路平安回到家裡,安紫薰不由心生思念。她出嫁時是春末,如今在年終,她很想念金筱瞳。
安宗柏守在藩地,事務繁忙纏身,即使年關也極少回來,未出閣時,哪一年不是母女兩人一起過。
影貴妃在那深宮,還有赫連御風十多年的寵愛,金筱瞳卻是年復一年的獨守那個冰冷的鎮南王府。
她不由嘆口氣,抱膝。
不知何時,赫連卿靠過來,“你那個法子是怎麼想出來的?”他突然一句。
“什麼?”安紫薰問道。
他隨意的用手比劃一番,她明白赫連卿問的是在碗中加水,利用碗中水多少的不同來發出不一樣的樂聲。
她只笑不說話,該怎麼說?難不成告訴赫連卿是她曾經在一部電影裡看到過的?
見她不說話卻笑的明媚,赫連卿不再追問,將頭擱放在安紫薰腿上,墨髮如絲,與她的長髮纏繞一起。
安紫薰還記得電影裡,冬兒在雨中長廊擺放一排瓷碗,皓腕執著敲擊,簡單音色在漸漸停止的雨聲後格外清脆。
白衣黑髮的少女回眸淺笑,驚豔了冷傲的蒙天放,那一眼笑容落在他眼裡,駐進他心間,成為一抹不可磨滅的溫暖回憶。
千年的等待,他守著對冬兒當初的那份愛,千年期盼,他矢志不渝。
三生三世,他不老不死,冬兒卻幾世為人。茫茫人海中,只有一眼,便擦身而過。
說到底,蒙天放最是可憐,原地不斷的等待,卻不能終生陪伴愛人身邊。
當時她年紀很小,莫名的記憶清晰,其實她所求的不過是一份專屬的愛情,前世,這是長官不能給予她的!
寂靜裡,她只聽見車外風聲呼嘯,還有雪不斷落下撲簌簌聲響。赫連卿枕在她雙腿上,靜靜安睡了大概兩個時辰。
她動也不能動,赫連卿很難得會睡著,以往睡覺淺眠,動不動就驚醒,醒來便不再睡著,安紫薰也被他弄的驚覺。
“本王睡了多久?”他醒來有些詫異,窗外的光線變暗很多,他極少能這麼安穩睡著。後來宿在安紫薰那裡抱著她入眠,才逐漸能睡的安穩舒服點。
“很久了。”
赫連卿坐起來,看到安紫薰腿麻木到嘴角都在抽搐的模樣,他不禁唇邊揚起笑弧。伸手拉過她的麻木的腿替她揉起來。
“你輕點,疼死了!”腿部針刺般的感覺,她皺著眉頭,看他揉搓的帶勁,“赫連卿你故意的對不對!”安紫薰難受的眼淚快落下,她最怕的就是這個。
他撇了她一眼,看她眼淚滿眶,平時她還挺能忍耐的,這副又哭又笑的可愛模樣,他第一次從安紫薰臉上看見。
惡意的他搓揉的更用力,“真沒用,本王不過睡在上面幾個時辰,你就疼成這樣,以後天天如此,你要怎麼辦?”
“什麼天天如此,以後你愛找誰伺候都成,別算我!”她咬著牙,惡狠狠的頂回去。
“不願意伺候本王是嗎?”他語氣一冷追問道。
“想伺候你的女人太多了,王爺你好福氣,安紫薰自知比不上,所以就……”
她話音未落,赫連卿瞳孔驟然緊縮,立刻壓住她一條腿,另一隻握住她一隻腳踝,動手脫掉她鞋襪,手指點在她雪白天足的湧泉穴上。
“喂,赫連卿,你快放手,放開!”安紫薰表情痛苦卻忍不住笑出來,她腿麻木漸漸舒緩,腳底穴道被他點中,那癢癢的感覺飛快傳遍全身各處。
“大混蛋赫連卿,不帶這樣欺負我的!”她笑的眼淚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