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還差了一筆的,他讓黑地把那一筆填上,正好三十天。
石澗邊上還堆著差不多是他們來時候三分之一的獵物,以他們的消耗速度,這些東西差不多夠十到十四天的口糧,浩然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相信金鬃的判斷上,他領著兄弟們儲存了一個半月的口糧,也就是說,雨會下四十五天。
這些獵物都是紀浩然他當天一進入山洞就看到的,除了獵物之外,還有堆積在洞口那邊佔了半個過道的柴火垛,很明顯這都是之前那十來天陰天的日子裡,金鬃他們三個整天忙得都不著家,就是在忙活這些,並且還要運送到這裡來儲存。石澗底部一直往上面湧涼氣,到了這上面又有來自山洞內部的風吹著改變方向,向山洞外面逸散,這麼一湧一吹,石澗邊靠近山洞口的那側就成了個天然的冰箱,還是冷藏部的,鮮肉堆積在那裡一直都儲存的很好。
但是三天前,金鬃給歐迪搬了家,那之後剩餘的肉類就全被轉移到石澗這一側,而現在只經過這麼兩天,一股隱約的臭味就飄到紀浩然的鼻間。
果然,下雨天也不能懈怠的。浩然靜了一會,在心裡盤算了一番,然後就行動了起來。
他指揮黑地去拖柴,指使白底去打水,指揮肉肉去給獵物開膛扒皮,輪到金鬃浩然一下子就啞了,閒沒事指使金鬃“嘿,咱們去森林吧”他騎獅豹騎得一點都不腿軟,可是正八景的給金鬃派點工作,浩然還真是有點說不出口,最後吭哧了一會,浩然只能說,算了你還是待著吧,金鬃就真的在地鋪上雙眼微合的待著了。
!@#¥%&……
這他瑪的也太沒眼力件了,要是黑地早就主動找活幹了,你大爺的一家之主。
腹誹歸腹誹的,有了三個壯勞力幫忙,石床底下的火很快就生了起來,兩桶水注入其問,浩然翻出一塊乾淨的獸皮,蘸著水擦拭石床內部。
這東西當初既然不是按照鍋子的標準炮製的,內凹部位凹凸不平,浩然也不怎麼在意,這地界想掂個馬勺煎個蛋皮那都是扯淡,除了燉就是煮,倒是雨後下山去掘根竹子劈了還有機會編個蓋簾,可以再多開發一個蒸肉菜譜。
擦完這些天當水缸沉積在鍋底的水垢,浩然把髒水掏出去,重新倒裡七八桶水,然後把肉肉剃完皮開完膛的大塊肉接二連三扔進水裡去煮,隨著血沫從肉裡被煮出來,浩然又拿著木碗往外撇,撇了一會里邊煮肉的水又少了,浩然又指揮黑地再出去取水回來加,這樣一邊加水一邊撇沫,忙了整整一個下午,所有肉都用水緊過一遍,大石頭鍋裡還剩下一浴缸子的肉湯,除了有點石頭的土腥昧,浩然吧唧吧唧嘴,其實也……還算鮮……
好吧,臭味是選擇性忽略不計了的。
把肉一塊一塊的用鹽滷上,延長儲存時間的工序差不多就做完了,這時候,浩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呃……他沒有晾肉的架子。只能讓黑地白底肉肉齊上陣,從石澗那邊再拿些木柴回來,浩然把肉搭在木頭上,心裡默默盤算,雨停之後他要乾的活。
忙了一下午,終於幹完活,浩然擦擦腦門上的汗,撇到四位大神都充滿期待地看著,浩然得意一笑,從存貨裡挑出兩條大塊的黃羚貘後腿,和肉肉合作撕成一半斤的小塊扔進石鍋裡,至於他自己的,浩然也準備了,他架上籃改鍋給自己另做了一份,裡面當然是碗碗花汁幹萊葉子一樣不少。
粗製的時候就有肉昧被風吹著從山洞口那邊流出去,現在細烹,那味道自然更香,歐迪在離開石澗邊十來步的地方急的上躥下跳,浩然想給它送過去一塊,結果被金鬃半途攔劫下了,浩然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搶侄子肉吃搶得毫無愧色的厚臉皮傢伙,半響無語,只能再拿一塊,但是這次被白底搶了,再拿,黑地搶,再再拿肉肉興致勃勃的湊上來……老媽餵我餵我餵我啦。
後來歐迪那到底是什麼時候不竄不跳不叫的,紀浩然就不知道了,他這陣子難得一天裡做了這麼多活計,吃過飯就困得迷糊了,什麼時候睡下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時候他一直以為就算他睡了,金鬃還是他給歐迪送吃的過去,所以當他每次做出食物想給歐迪點吃的,都被金鬃白底黑地肉肉以各種方式坑蒙拐騙了去,紀浩然都沒怎麼在意。
一直到五天之後,紀浩然從午睡中醒來,睡眼惺忪中就看到前方山牆前,一小團黑影上上下下的蠕動著。
浩然大喊一聲,“什麼人?!”
叫完他自己醒了,哪有人啊,這世界除了他就沒第二個人了,而且那黑影太小了,跟只博美似的,浩然幾步竄過去,揪著脖子把“小賊”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