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啊。”
“修遠他……不……”她蚊聲道,“相公採的就是這個?”
她知道每天他天不亮就出門了,問他他只說是去採藥,如今他倆雖分文沒有,卻也不能白吃白住。虧得他是懂醫術,上山採藥、出外看診好換些銀子。方才那位劉大夫進來偷藥,她只當是修遠阻了他的生計,那人來報復的,卻沒想是為了這些藥啊。
“我家老頭子聽人說過,自從夜大夫採回了神藥,那劉長貴就更加眼紅了。”李阿婆拿起針線,一邊縫補一邊說著,“原來這神藥啊長在不老峰的絕壁上,一般人啊是拿不著的。”
“劈啊!”亮紫色的電光映在窗紙上,蒼穹隆隆欲雨。
“絕壁……”她望著屋外溼潤的地面,此心如初夏的天空,滿是陰霾。
而後,李阿婆說了什麼她一句也沒聽進,只是楞楞地望著窗外,望著傾盆暴雨如期而至,望著肆虐的天水如鋼珠落下,在地上、在她的心頭砸出一個個小坑。
又睡著了,她有點惱,睜開眼正欲起身,忽覺胸上傳來一陣熱。
“躺好。”雨還在下,沉沉的天色讓人看不出時辰。
“修遠?”她微訝地看著按在胸前的大手,臉皮不住發燙。
她那裡雖然不算壯觀,卻也不平啊,他怎麼?
她羞赧地抬眼,暗色中只見那雙鳳眸分外璀璨。
“你回來了。”她聲音虛弱的不像話,讓他不禁蹙眉。
“嗯。”他坐在床邊,伸手把脈。殘留的雨水順著他的長髮緩緩滑落,侵染出惑人的男色。
她臉上燒著,目光心虛下移,又瞬間凝住。粗布袍角沾著些許泥漬,而那雙鞋已被黃色覆滿。她反手一握,將他的右掌拉到眼前。
“修遠,你受傷了。”她心痛地望著他掌間的血痕。
“動作慢些。”他充耳不聞,只溫言道,“小心扯動了傷勢。”
“……”她沒說話,纖細的肩膀輕顫。
“卿卿?”
她拉過他的掌覆在自己的眼睛上,溫熱的液體沁入他的傷痕:“我很擔心你。”
“我知道。”他眼中似有笑意。
“以後雨天不準出去了。”她哽咽說著,有些兇巴巴的。
“好。”他輕拭著她的淚。
“哎,修遠,我欠你的實在太多了。”她很苦惱地嘆氣,“你這樣是想讓我愧疚一輩子麼。”
“是。”他捧著她的臉,極認真地說道,“我就是要你越欠越多,愧疚的捨不得離開。”
“修遠……”這一次一定傷他很深吧,她含淚想著。
“欠我的,用一生來還吧。”他將她抱起。
“好。”她伸出未傷的右手,環住他的瘦腰。
半晌,她感到長髮澀澀地摩擦著臉頰,頭上黏膩的好似這悶熱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