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中有著異樣的沙啞。
那雙長臂牢牢又不失溫柔地環著她,挺秀的身形隱隱發顫。
“修遠……”她愕然,轉過頭想要看清他的臉,卻被一隻大手遮住了視線。
“不要看。”他平穩地低語著。
這個男人啊,她臻首無力地靠在他的肩上:“好。”
心底抑制不住地發柔,身上的痛似乎不那麼明顯了,淚水靜靜落下,帶著恍如隔世的複雜情緒,一點一點淋溼了他的衣,也淋溼了他的眼底。
這樣的人,叫她怎捨得啊,怎捨得。
晴絲千尺,韶光悠悠,榴花照眼的午後她枕著他的胸膛靜靜睡去。而後一隻大手輕輕覆上她的左胸,不帶半點情慾。柔弱卻平緩的心跳,透過他的掌徑直傳進他的心。
許久不見的優美弧線勾勒在唇角,鳳眸如春潭,將情意蓄滿。
回來了。
他輕吻著她的鬢髮。
真的回來了。
清湛的俊眸盈盈,含著淺淡笑意。一下午他就那麼坐著,目光從未離開,手掌一直貼在她的心上。
日子如瓦楞上的貓躡足跑過,這段時間她不常醒著。即便她再能忍再能扛,可虛弱的身體卻每每違背意志,讓她總處於昏昏欲睡的狀態。幾番迷濛間,總有人體貼地喂她喝水、為她擦身,是李阿婆吧,她如是想著,然後陷入甜夢。
“轟!”一聲響雷炸破長空。
“站住!”窗外傳來阿婆怒氣騰騰的吼聲,“劉長貴虧你還是個大夫,竟然來偷藥!”
屋裡,她掀開眼,看著窗紙上映出的兩道身影。忽然間,瘦小的身影一把拽住前面的男人。
“快放下,再不放下老婆子可要報官了!”
“死老太婆,我要你多管閒事。”那人見勢就要舉掌扇下,忽地只見一根銀針刺破暗黃色的窗紙,如閃電般撕裂沉沉暗色。
“哎喲!”那人捂著肩膀,倉皇扔出手中的東西。
“滾!等我家老頭子和夜大夫回來了,可有你好看的!”李阿婆拿起燒火棒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啐!畜生!”
過了好一會,屋外才安靜下來。
“小娘子!”門簾掀開,李阿婆氣喘吁吁地走進,“剛才是你飛的針吧。”
“嗯。”她滿臉冷汗地倚在床邊。
“怎麼了?”李阿婆邁著小腳,有些急切。
“阿婆,麻煩你……”她柳眉緊攢,“麻煩你扶我躺下。”
“好好好。”阿婆放下手中的藥草,小心地扶著她的纖腰。
“阿婆。”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如水般宜人。
“怎麼?不舒服啊?”李阿婆上下看著。
“不是。”她溫順地搖著頭,慢慢握住李阿婆蒼老的手,“謝謝您了。”
李阿婆愣了片刻,忽地慈愛笑開。
“阿婆?”她半側著頭,眸光清澈惹人憐愛。
“怪不得夜大夫這麼心疼你呢。”阿婆輕拍著那雙柔荑,“光聽你的聲音我這老太婆就像喝了兩壺,剛才明明是你幫了老婆子,現在卻軟軟地向我道謝,你這閨女。”說著,幫她勾了下耳邊的長髮,真美的髮色啊。
“阿婆。”她眼中滿是真摯,“謝謝您和阿公,謝謝你們在我和修遠最難的時候出手相救。”
“嘖嘖。”李阿婆打趣地望著她,“小娘子啊,你和夜大夫想必是新婚吧。”
“哎?”她錯愕。
“婦人是不可在外人面前叫自家男人名諱的啊。”
“那該叫什麼?”她年幼失怙,對這方面不太瞭解。
“死鬼、孩子他爹、臭男人、家裡那口子。”李阿婆數著指頭為她答疑解惑。
柳眉越蹙越緊,她有些尷尬地看著阿婆眉飛色舞。
“啊,對了。”李阿婆忽地一撫掌,“還有相公啊。”
“相公……”她喃喃,將兩個字淺淺吟誦,“相公。”略顯蒼白的臉上轉瞬飛起紅雲。
“天天看著這副俏模樣,可真苦了夜大夫了。”李阿婆捉黠地眨眼,見她美眸含疑,不禁好心解惑,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阿婆……”她耳根充血,好似方才阿婆放在床頭的紅果,“這是?”她有意轉移話題。
“哦,這是神藥啊。”李阿婆忿忿望向門外,“方才劉長貴要偷的就是這個。”
“神藥?”她好奇地打量著。
“小娘子能這麼快醒來多虧了這神藥,每天夜大夫上山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