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相信,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段啟智是段玉珉的親生父親,父親縱然打壓了兒子,可是也不會害自己的親生兒子,那段玉珉就會害自己的父親嗎?
周子馳仍然在那斟酌紅酒,他凝視杯裡那紫紅色的液體。
“自古以來,為著皇位,多少人不擇手段,手足相殘,現在為著利益,同樣也可以不顧及親情,泯滅人性。”
我感覺到心寒,我知道這幾年段啟智被何琳蠱惑,做得是有些過分,可是段玉珉這樣做,他把段氏和自己的親生父親推了進去,他和段啟智又有什麼分別?
我沒有聯絡段玉珉,現在出了這樣大的事,如果真是他做的,他想必誰的話也不會聽,我如果打電話給他只會自討沒趣。
周子馳靜靜地在那裡喝酒,他也好象在沉思某件事,平常看他一向是愛說愛笑,忽然沉思起來我發現他也是十分難以捉摸的一個人,我不由的嘆了口氣,韶韶說得很對,這兩個男人,看著從容,其實都深不可測,相交固然可以,但就是相愛,實在要付出很大的心力。
我非常擔心韶韶,段家現在肯定非常亂,那韶韶和勤勤怎麼樣了?
“段家現在很亂。”韶韶在電話裡告訴我,“段董事長被帶走調查,段玉珉現在暫時還沒有訊息,段夫人主理段家。”
段玉珉一直沒有訊息,出事了他去了哪兒?
我和韶韶在醫院陪著勤勤,韶韶在給兒子講故事,孩子對外界發生的事毫不知情,只是非常好奇地問韶韶:“媽媽,爸爸呢?為什麼爸爸好幾天沒來看我?”
韶韶安慰兒子:“乖,爸爸有事啊!你忘了他要經常出差的,等他忙完了事就會來看你。”
勤勤好象感覺到什麼不對勁:“那為什麼奶奶也不過來?”
韶韶仍然溫柔地勸解孩子,“奶奶也有事啊,不過奶奶最疼勤勤,奶奶很快就會來看勤勤的。”
和我出來時,韶韶才告訴我,“段董事長被帶走了,現在所有人想要見他,都必須經過有關部門的批准,一般人不能見到他。段夫人做為段董事長的妻子,現在是在董事局裡主持大局,不過段氏集團沒有了段董事長,現在是人心惶惶,上下很亂。”
她一直稱呼段啟智是段董事長。
“何琳這幾年安插了很多親信在集團公司,這一次清查還查出來何琳挪用公款,造成很大的虧空。但何琳說自己根本沒做這些事,她完全都是聽命於段啟智,她是無辜的。”
真是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段啟智可能做夢也想不到,他的兒子,他的情人會在這個時候統統和他把關係撇得乾乾淨淨,所有的爛攤子全要由他一個人來背吧。
韶韶輕輕說道:“我不懂生意的事,但我和段玉珉做夫妻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在忍,他和父親在很多事情上意見都有分歧,慢慢的這矛盾就越來越大,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我想不是一天兩天的積怨。”
“段玉珉的父親做得確實很過分。”我說道:“勤勤生病,還有被綁架,發生那麼大的事,段啟智卻只顧著何琳和他剛出生的孩子,根本就沒顧及這個親孫子,難怪段玉珉心寒。但是心寒是一方面,如果這件事真是他做的,他這樣害自己的父親,始終不是人子的行為。”
“我不管他們父子是怎麼樣的爭鬥。”韶韶說道:“我只要我兒子平安無事,我以前不在乎段家有多少錢,現在我也不在乎,如果真的段家破產一無所有,我就帶勤勤去法國。”
我想了想,安撫她:“段玉珉不會倒下,他早就給自己留了後路,他撤出了董事會,又把自己的專案和資金轉移了出來,為的就是今天,他忍了這麼長時間,其實也是為了證明給他父親看,他不是他父親眼裡只會虛度時日的紈絝公子。”
“你還是在為他說好話。”韶韶笑了。
我趕忙解釋:“不是說好話,這是實情。”
醫院的走廊裡人來人往,人人行色匆匆,每一個人心裡都揣著自己的心事。
“我和段玉珉分開了七年,七年的時間我們都對對方陌生了,其實到現在,瞭解他的不是我,是你。”韶韶認真地說道:“段玉珉變得比從前成熟,沉穩,在這件事上,我不能說他太心狠,我只能說,他已經很現實,老練,他再不是從前的那個段玉珉了。”
可是段玉珉去了哪兒呢?我相信他沒事,他就在背後看著這一切,但他也真的沉的住氣。
楊素也很沉的住氣,可能這一切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外面雖然傳言很亂,但是她不慌不忙,示意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