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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氏一離開!他便拾起先前未削好的水果,繼續削著,“怕嗎?”他的口氣充滿了關懷。
她搖了搖頭,說:“不怕,”
“很好,勇敢的人有權利得到獎賞。”說完,他將削好的水果送到她的唇邊。
“謝謝你。”她笑著說。
“謝水果?還是眼角膜的事?”他直勾勾地凝視著她,深情在不知不覺中流露,“都有。”她回道,卻沒有接過水果,“你吃吧。”
“你不吃?”他放下水果,另一隻手極其自然地撩起她落在前額的髮絲。
她羞澀地漲紅了臉,卻也陶醉在這醉人的氣氛中。
“我吃不下。”
“那我們一人一半。”他建議道,手仍然在她的髮梢上輕撫著,不一會兒已來到她的紅頰上。
麻顫的感覺旋即傳至花憐心全身,她不自覺地抖了下,忽然激動地喊道:“我不要一人一半!”
“為什麼?”他不明白她為何叫得這麼大聲。
“因為——”
分梨、分離!分了梨子,就等於與對方“分離”。
她不想和他分離啊!
他笑了,心付女孩總是如此,有些不為人道的“小禁忌”,“那這麼辦,我一口,你一口。”
“這——”她的臉更紅了,這種吃法過於親密,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叫作我口中有你的口水,你口中有我的口水。”他繞口地說。
她不禁笑出了聲,“你好那個哦!”
“哪個?”他反問。
“你總是這麼逗女孩的嗎?”她不禁心頭泛起醋勁兒。
“你不會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她重重地吸了口氣說。
登時,他怔了下,她比他想像中還認真。
“我不是個好男人。”他用另一種方式表達。
“還有呢?”她再問。
“我風流,也多情。”
“再來呢?”
“再來就是錢多、力大、易怒、反覆無常,還有我是同性戀。”他一下子又變得不正經起來。
“你——”
頓時,她有些哭笑不得。
“重新有了視力。你最想看什麼?”他馬上轉移話題。
“你。”她說得很小聲。
他的心跳快了一拍,久久沒有出聲。
“我、我只是……只是想看你一眼,沒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她急於解釋。
突地,他拉住她的手。
“別解釋,我很高興你最想看到的是我。”
她有點想哭,因為她有預感,他下面要說的話,對她會是個殘忍的打擊。
“你可能會暫時看不到我。”
“為什麼?”她急忙抓住他。
“我要出差,也許一個星期,也許兩個星期,或許更久。”他說。
他一直沒有告訴她,這次手術對她幾乎沒有風險,真有問題,也會是他。
在一小時之前,水卿君和醫療團隊討論過,他的腦部有個不明的氣泡,若有個萬一,他可能會因此中風或是更糟。
但,他已答應憐心,所以他一定要做到。
說實話,這輩子他活夠本了,沒什麼好遺憾,那何不成全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孩,讓她重見光明?
他已囑咐他的好友們,如果他真的有什麼意外,那他另一隻眼角膜也要移植給憐心。
“不要、不要出差太久。”她頓時哽咽了,彷彿感應到他那股沉重的心情。
“會想我?”他苦笑道,心想反正她看不見,他也就不用在乎,在她面前宣洩自己的情感會不會丟臉。
“會。”她答得真誠。
“很好。”他意味深長地拍著她的手。
“我可以再摸一次你的臉嗎?”她提出請求。
“摸骨嗎?”他問。
“不是,是我想記住你的樣子,記住觸控你的感覺,還有——”她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奪眶而出。
“傻女孩,說得我好像回不來似的。”他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並主動執起她的手撫摸他的臉。
她邊落淚,邊摸著他的臉。
“別哭。”
他輕柔地為她拭淚,也感染了她突來的多愁善感。
“好,我不哭,那你可不可以早點來、來看我?”她抽噎地詢問。
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