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2 / 4)

、還帶它出去遛,給它買玩具,你看,就是不喜歡我,對你呢?什麼都喜歡。你不在家,它就睡你的鞋子,連你的臭鞋子它都喜歡。” 我突然想起Dan對我的鞋子的迷戀,這是什麼兆頭呢? 我不在家的時候,它就蜷縮在我的鞋子裡,它的活動越來越少了,它似乎充滿了哀傷和預感。

鑽戒(3)

Dan洗好了澡,裴紫說:“你出去吧,我也要洗澡呢!” 我在客廳裡轉了一圈,開了一瓶紅酒,拿了兩隻杯子,又在CD架上挑了半天,選了一張莫洛娃演奏的斯特拉文斯基提琴協奏曲碟子放進唱機,我端著酒杯,來到浴室,敲門,裴紫好像在裡面猶豫,沒有聲音,我說:“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進來吧。” 裴紫正躺在浴缸裡吸菸,身上蓋滿了泡沫,只有肩膀露在外面,水裡放了浴液,是藍色的,可能因為我的關係吧,她的身體是緊張,腿交疊在一起,彎曲著,膝蓋浮在水面上。我把餐車靠在浴缸邊沿,在踏腳凳上坐下來。 裴紫端起酒杯,俏皮地問:“你想誘惑我?” 我看著她,心裡突然怦怦跳起來,我是在誘惑她嗎?“是的吧!” “你準備怎麼誘惑呢?” “先請你喝酒,等你醉了,再下手。”我說。 “那麼,我們乾一杯吧。”裴紫說舉杯和我碰了碰,“或許我是世界上最好誘惑的女人?” 我俯下身去,在裴紫額頭輕輕地吻著,裴紫身上的香芬的味道、菸草的味道,嘴唇和肩膀溫潤的觸覺使我顫慄。 裴紫把菸蒂扔進了浴缸,空出手,從脖子後面溝住我,我的衣服下襬掉進了水裡,我的手臂掉進了水裡,接著,我的整個身體都浸在水裡了,裴紫的腿纏住了我的腰,我悶入水中,在水裡找到了裴紫的乳,把它含在嘴裡,然後換口氣,繼續下潛,在裴紫的三角區,我終於含住了那蜜的泉源。浴缸裡的水開始波動,一波一波,當我進入裴紫時,我們都已經迫不及待,好像一切已經開始了很久,積聚了很久。 接著,裴紫轉過身去,趴在了餐桌上,讓我從她的背後進入,我們沿著山徑爬向雲端,我們在霧水和露汽中向著頂峰攀援,我們在最高峰哭泣,在最高峰哀鳴。 快樂的極限和痛苦沒有區別,快樂的極限也許就是痛苦。 在極限的峰頂,我聽見裴紫在哭:“不要理我,拋棄我吧,我是掃帚星,我是彗星,我不該快樂。” “為什麼呢?”我聽見自己也在哭泣,我在問裴紫,可我分明已經有了答案,“為什麼呢?” “我是寡婦命。罵我吧,罵我吧!”裴紫激烈地扭動著,彷彿要掙脫我的羈絆,要飛起來,彷彿那痛苦已經令他不能忍受。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了自己的哀叫聲,那麼刺耳,那麼悽慘,我不相信那聲音是從我的喉嚨裡發出來的。我被自己的聲音嚇呆了,帶著裴紫的體液,帶著裴紫的扭動,我拽下了掛著浴巾的不鏽鋼架,擦過褐色大理石牆角,向著白色的花崗岩地面飛去。我對裴紫說:我要嘔吐了;我對裴紫說:我要睡了。

死亡是極限已至,還是極限的消失

幸福總是來的很慢,而不幸卻總是來的很快。幸福的步伐怎麼趕得上不幸的腳步呢? 進來的時候還是春寒料峭,我穿著羊絨大衣,後來那件灰色大衣就一直掛在病房的西北角,現在呢?現在那件大衣已經不見了,裴紫把它帶走了,也許裴紫覺得我再也不需要,再也不可能穿它了吧。已經是春天了,我看見窗外的梧桐冒出了新的葉子,一片,兩片,……然後在某個淅淅瀝瀝的雨夜,所有的葉子都長出來了,苦黃變成了甜味的淺綠。 我的身體也在變化,我的面板變得透明瞭,像亞麻布一樣,我能摸到亞麻布的感覺,我能看見那下面的血液,緩慢地緩慢地流動著,它們要流向哪裡呢? 他們在我的股動脈上切開一個口子,血從那裡沽沽地流出來,流向叫一架叫人工肝的機器,我看到我的血液流出我的身體,在那些管子裡它們是憂鬱的暗紅色,裴紫,我要拔掉那些管子,我要看看那些血。 我不知道如何平息自己的絕望情緒,這樣的生活不能再持續了,沒有人能在死亡中生存,我身體的某些部位已經死了,我的死正走在趕來的路上,這樣的生活難道符合上帝的意旨嗎?假如主知道我們生著僅僅是出於對死亡的恐懼,而生的目的就是為了不死,他會對我們做什麼呢?他會什麼也不做,他會允許我們自己處理自己的事物。 這種絕望不是來自外部,而是來自內部,我知道生命是有限的,死總會來,對此我無能為力,我既不能使它更好也不能使它更壞,我能做的是等待,讓它在等待中來臨,讓它從預感變成現實,讓它從冥冥之中的潛行者變成滔滔狂波。當然,等待不會順利,我必須為等待做點什麼。 這個世界沒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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