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一份獨特的別緻,具體是什麼說不出來,只是種感覺。
屋內沒有燃著濃郁的薰香,卻淡淡的飄著花香,也不知是什麼花,淡淡的,撥人心絃。
雕著富貴牡丹的窗格上爬著紫藤,透過那蒙上一層水霧的紅木朝外看去,不算明亮的天空飄著細雨,夢中的滴答聲正是雨滴沿著屋簷掉落在青石臺階上發出的清脆聲響。唐糖皺了眉,心頭被那抹紅佔據的滿滿的,說不出的難受、說不出的傷心。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她痴痴的望著窗外的綿綿雨絲,就這般痴了。
直到男子重新帶著少年推門而入,她才慢悠悠的收回視線,微帶迷茫的睇著他,既沒有救她一命的感恩,也沒有欣賞美色的驚豔。
“可感覺好些了?”男子依舊笑得溫和,白衣穿在他身上宛若仙衣般飄逸出塵,又或是這俊顏、這性子、這微笑,才是真正的謫仙。
唐糖點了點頭,自醒來後,她便沒有說過幾句話,如今更是連句多餘的話都捨不得說了。
男子對唐糖的安靜也不覺得奇怪,兀自坐下後,便自顧自的開啟了話匣子:“在下失禮在前,光顧著向姑娘問這問那,倒忘了該自我介紹的。在下姓穆,單名一個陽字。姑娘若是不見外,也可直接喚在下一聲穆陽。這裡是羽國都城吉川,兩日前,府裡的下人發現姑娘昏倒在我府上門前,請大夫過府診脈,只說是服了迷藥,這才昏睡不已,對身子倒並無妨礙。如今只怕是這藥量過了,姑娘才一時想不起事來的,等晚些時候,我再讓丹落請一次大夫,看看大夫怎麼說吧。”
唐糖安靜的聽著,好像這一切與她皆是無關似的,偶爾緩慢的眨一下眼睛,表示自己並未發呆或是睡著。
穆陽見唐糖沒有開口的打算,便微笑著繼續道:“其實,與姑娘一同昏倒在門前的稍有一位公子。”
說到這兒時,唐糖的手輕輕的抓了抓被褥的一角。然而這樣一個小動作卻沒有逃過穆陽的眼睛,他只是笑著沒有作聲。
“那位公子的傷勢倒比姑娘嚴重很多,尤其是頭上的傷,導致了他如今仍昏睡著不醒,怕是尚要躺個幾日才能醒。”
“他是誰?”唐糖迷茫的看著穆陽,心頭卻浮起那抹紅色。
“在下也不知,許是姑娘瞧見了他,大約便可想起以前的事了吧。”穆陽溫和的笑著,優雅且無害,“待姑娘再休息個幾日,便可下地去瞧瞧那位公子。姑娘大可放心,人在穆府,就算是懸著一口氣,穆陽也能替姑娘從閻王爺那兒將人搶回來。”他聲音柔和得很,說出來的話卻很是自信,舉手投足間有種與生俱來的貴氣和氣度,但再瞧那面容和微笑,卻又似出塵的仙人般不染俗氣。究竟什麼是偽裝什麼是現實,沒人分得清。
其實,穆陽僅是挑了重點來說,亦或是僅是挑了唐糖想聽的來說。穆陽是誰?放眼羽國,若說富甲一方,唯有一個穆字才夠稱得上份量。穆家世代經商,穆陽卻是穆家最年輕的當家之主,年二十五,尚未婚配,連個侍妾都沒有,不可不說是眾多小姐們眼中的香饃饃。有些人從二八年華一直等到了雙十年華,從出嫁盼到了第一個娃娃呱呱落地。小姐們成了夫人們,但是還是有更多的小姐們盼著自己能嫁入穆家,一嫁便是富貴一生、無憂無慮。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七夕節快樂,呵呵
第五十五章
唐糖醒來的兩日後,精神恢復的與往日無異,原本蒼白的面色也紅潤了起來。期間,大夫來看過,只道是體寒氣虛,先前的迷藥也並未留於體內,是什麼原因造成她失憶,又是幾時能好起來,卻是不得而知了。
穆陽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安慰了對自己的情況頗有些無動於衷的唐糖,每日必來探望她一回,時而和她說說羽國的風土人情,就像老熟人一般,只是看她的眼神卻愈發深邃難懂了。
穆陽不在的時候,唐糖向銀蓮問了穆陽的情況,銀蓮也如實說了此地正是羽國都城吉川城南的穆府,穆家世代經商,穆陽便是府上的大公子。
唐糖聽過便算,並未多加追問,偶爾躺在床上呆望窗外的景緻,一望便是一下午,誰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穆陽允了唐糖在府內四處走動,在床上呆久了,自然是迫不及待舒展筋骨的。不過唐糖也只是在她住的廂房院子裡散個步,最多逛到穆府的大花園裡賞賞花,好似她對周圍的一切都不甚感興趣,既不提出要出府看看,也沒想著去探望一下同她一起昏倒在門前的那個男子。
羽國氣候溫暖溼潤,本是適宜農耕,卻偏偏以各色花卉聞名諸國,加之這裡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