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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他的話,是不是會連一秒都不屑於活下去呢?
她這樣的問自己。
“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慕容沒有辦法在沉默下去了,她再一次的問道。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啊,為什麼··”他眼中的悲切映在的慕容的眸中,“我又怎麼會知道?”
慕容沒有在說話,她緊緊的抱著無花,她還從未如此擁抱過別人,不論前世今生,好像要把他融入身體一樣的用力。
她顫抖道:“因為我?”
“你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慕容愣了愣,輕聲道:“這樣啊,我好像一向如此呢。”
她突然間不在顫抖了,想是想開了什麼似地。放鬆了無花,淺淺的笑了起來。
握住了無花的手,要將內力輸送到他的身體裡,卻被無花掙扎著避開了。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這不是憐憫,”慕容笑著又一次握住了他手,“起碼我不這樣認為。”
她握的緊了些,無花無法在掙脫。
無花皺著眉,無奈又痛苦的說道:“我是個廢人了,這又管什麼用!”
她很肯定道:“救你。”
無花搖了搖頭,他費力的坐了起來,苦笑著說道:“她不會讓我死的,她想殺死的人一定不會活著,她不讓死的人就一定不會死。”
她一直沒有放開無花的手,內力源源不斷的送入無花身體,他的臉色變得不那麼嚇人了。慕容一向很執拗。
無花的手漸漸地溫熱起來。
他艱難的問道:“你又是何苦···”
慕容並未看他,笑道:“那你又是為什麼呢?”
“這和你有沒關係··”
“哦,這個樣子啊。”
“你就不怕石觀音突然過來麼!你內力充足時尚不如她,現在··你就這樣不怕死!?”
“這樣呀,倒也不錯。”她的目光就像是三月的桃花一般溫柔又充滿了絢爛,輕聲的哼起了越地的歌謠。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得知王子···山中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無花望著慕容嫻,眼中似有悲哀之意,又似隱忍著別的些什麼,極為複雜。
他想說些什麼,最終卻沒有說出來。只能緊緊的閉上眼睛,揚起頭,帶著孤傲與淒涼,痛苦的喘息著。
愛,是件奇妙的事,你既不能勉強,又不能裝假。
“我即沒有憐憫你,也不會可憐你,”這個容光絕代的女子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只是突然明白了,我是愛上你了。”
既然理不清,剪不斷,忘不了,放不下,又為什麼要理它,剪它,忘它,放下它?為什麼不索性去擁抱它,去愛。
所以啊,她下定決心,去愛了。
第二十三章
空蕩的地宮中不斷地迴響著慕容輕輕的話語。
緩緩地述說像是山寺的古鐘,一聲聲,帶著餘音敲響在無花的心裡。
他曾經在神水宮和司徒靜纏綿,也曾經和長孫紅一起放縱於大漠,甚至更多的時候和石觀音待在一起。
愛這個詞早已經被他說破了,也聽了太多太多次。
從來沒有一次如現在般讓他失措,痛苦,迷茫,如釋重負,又欣喜若狂。
多麼可笑啊,可笑。
他狂笑了起來,嘲笑自己。
不過相見過幾次,這就是所謂的冥冥之中的既定的命運麼?
他恨,他恨為什麼會遇到慕容,為什麼會一時的興起救下她,恨自己為什麼忘記了隱忍又忘記了抱負。
他恨慕容,恨她為什麼要那麼特殊,為什麼那麼固執,恨她為什麼總會莫名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慕容靜靜地看著他的狂態,既平靜又安靜。
她明白,在無花心裡,這種苦骨銘心的情感大概已經不亞於對石觀音的恨了。
可是有什麼關係呢?她從來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恨極愛極,都是人類感情的極限,也是終點。不管你從哪條路走進去,到了終點極限,相隔就只有一線了。
地宮的另一扇大門動了一下。
慕容轉過頭,等待著。
無花突然間掙扎著推開了慕容,跌倒在寒玉之上。
兩個女子推門而入。
白衣的觀音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