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個荒謬的想法頓時閃過他大腦──它其實不是生長在地球,而是異世界的生物。
第5章(1)
“會很痛,你忍忍。”
“痛什麼?”
“真的很痛,雖然只有進去那一瞬間,但你會痛得希望我沒那麼做。”那種痛非常人能夠忍受。
聲音消失了三秒。“我忍得住,你做就是了,用不著太多廢話。”
“這不是廢話,而是提醒你,當痛來臨時,你會恨不得自己全身死透。”死人才不會有感覺。
“可以開始了,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不濟。”天底下沒有什麼是忍不住的。
遲疑再三,微顫的小手扶著床上的男人。“就來了,你要真痛得受不了,就拉緊床單大聲叫出來,我是不會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痛──”天哪!這是什麼鬼東西,力量大到會咬肉!
豆大的冷汗滾下額頭,躺在床上的亞烈斯因強烈劇痛而彈起上身,繃緊的雙臂如染布的紅花,面板底下的血管倏地爆紅。
那不是普通的疼痛而已,幾乎椎心刺骨、刨肉去皮,痛到使人五臟移位,軀幹扭曲,只差沒肝膽俱裂,暈死過去。
“我說過很痛,你偏是不信邪,非要嘗試……”嚐到苦頭了吧!
“住──口……”
“很難受對不對?如果你肯等上一個月,情形就不一樣了。”雖然需要點耐心,但起碼會少一些痛苦。
“你若不想我扭斷你的脖子,最好少開尊口。”殺人的慾望正蠢蠢欲動。
一隻細白小手為他擦拭流下的汗珠,略感同情的說:“所以我才不急著替你治療,鼠豹肝和金蟾血帶有毒素,它們會先吃掉你壞死的細胞,促進生長……”
“辛、愛、波──”
“……活絡細胞需要時間,以毒攻毒溶解死去的皮下組織,它會刺激骨骼的再生,將碎掉的骨片一片片連線,形成新的膝蓋骨……”
辛愛波忙碌的檢視黑稠惡臭的藥膏,以小鑷子塗抹在乾淨的紗布上,再加上兩滴特調的魔藥,以鼻輕嗅,確定並未調配錯誤。
她輕巧地將調勻配方的紗布覆在他腿上傷痕錯縱的位置,有些不忍心地按壓、揉擠,讓布上的藥效能滲透進肌肉層,促使它進行修復作用。
很痛,她當然知曉,可是操之過急的他就是不聽勸告,堅持要走最短的途徑,她除了配合還能怎樣?
“你不是說只會痛一下,為什麼……抽痛不止?!”吸了口氣,亞烈斯懷疑自己被擺了一道。
抬頭看了他一眼,辛愛波低下頭,捂唇偷笑。“我騙了你。”
“什麼?!”他被騙了?
他的表情是怔愕、憤怒、懊惱,和一絲惶然。
“它會痛很久,視你骨頭碎裂的程度而有所長短,通常一、兩個小時是跑不掉,下一次會逐漸縮短時間……”她沒實話實說,就怕他熬不過,臨陣脫逃。
“還有下一次?”他忍不住大吼。
笑聲清脆,再也抑制不住的逸出紅唇。“不要埋怨了,誰叫你不肯等龍涎花開花結果,一意孤行,別人想拉你也拉不住。”
“你還敢嘲笑我,這是誰的錯?!”分明是她沒說清楚,讓他不疑有他地由她進行所謂的“中醫療法”。
西方人對東方醫學並不熟悉,但是他們接受度頗高地相信黃種人自有一套民族療法,不亞於高科技儀器。
因此辛愛波為了取信於他,提出中醫說法來掩蓋魔藥的使用,宣稱東方人的藥學知識遠超過五千年,能以植物的根、莖、葉,或是動物的某個部位來入藥,功效奇佳。
她總不能直截了當地說:我是女巫,所用的法子皆來自魔藥書的教導,不少罕見藥材皆取自魔界,因人間並無栽種,取得不易吧。
“你。”辛愛波笑著指向他鼻頭。
“你還敢笑……”看見她的甜美面容,心絃一動的亞烈斯一把拉起她,吻上她鮮嫩欲滴的朱唇。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對她發火,總是忍不住追隨她的身影,這不是他樂見的現象。
“哼!你老實說,我還要重複幾次這樣的痛不欲生?”
“五次。”她比出蔥白細指。
“每次都這麼痛?”他說時,銀灰色瞳孔微微瑟縮了一下。
饒是挺拔的大男人,也難免對骨頭抽長的痛感到畏怯。
辛愛波以指輕撫他下巴新長的青髭。“你沒用心聽我說的話,太不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