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勇冠三軍的龐會竟攻不入他的圈子。
劉豹在一旁,也不知是真急還是假急,搓手道:“陛下,我讓他下來吧,犯了眾怒,這怎麼得了?”
我笑道:“這有什麼。漢人胡人,還不都是一樣的人,”
話才說完,龐會也被打下擂來。李昴站在擂臺之上,仰天長嘯,長髮飄飄,竟透出一股子無法形容的孤絕與狂傲來。隨著他的嘯聲,他的背景也似乎變成了黃沙大漠,馬群和野狼的呼嚎。
我忽然想,這個在大漠生長了數百年的李氏家族,已經把漢人的血和匈奴人的血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的家族,經歷了忠誠與背叛,光榮與失落,當他們的後人重新佔在季漢的土地上,成為一個萬人矚目的英雄時,或許他比姜維,比任何一個人都更適合去統領大軍,征服大漠。如果我給他以信任,讓他完成他祖上的心願,讓李家與大漢的恩怨在這一世得到化解,還有什麼比這更吸引人的呢?
這時,關鳳突然上臺。眾人畢驚,臺下眾人既吃驚於她的容貌,更驚歎她的勇氣。關鳳並沒有出手,她輕輕柔柔道:“我相信你是漢人。”
李昴愣住了。
關鳳緩緩靠近李昴,用極低的聲音道:“我相信你是漢人。不過,今天是季漢軍校結業,我一定要把你打下去。”突然之間,她的攻勢有如電閃,兩拳一腳,皆中李昴前胸,李昴一個跟頭翻下擂去。
誰都沒有想到,季漢軍校最終一戰,居然是關鳳力克群雄,奪得魁首。我既好氣又好笑,封關鳳為校尉之職,不過並未掛實職。對於李昴,我更是按他在匈奴的地位,親口封他為鐵騎王。而劉豹,是匈奴的左賢王。
三叔待眾人散後對軍校生們大罵:“練了半天,沒有人家不練的厲害,你們算什麼軍校生?丟老子的臉!”
包括張苞、關興和龐德在內,所有人都被勒令劈木樁,他們的精力在堅硬的木樁之上隨著木屑迸濺。
張苞在臺上受了傷,數萬次的劈斬,使他口角漬出細細一道血線,但他咬牙不棄。
自以為天之驕子的他們,還未出馬,便嚐到了痛苦的味道。
而痛苦,是成長的根源。
當然,真正的高手都知道,如李昴這樣的本領,絕不是一兩年的特訓可以練出來的,一個真正的殺手,只能出現在戰場上。
我沒有想到的是,李昴“敗給”關鳳(其實,以李昴的本領,是可以避開的,他是聽關鳳說起這天的意義,故意讓給關鳳的),心中對關鳳充滿好感,居然要我幫他向關鳳提親。我視關鳳為妹,雖也喜歡李昴,但還是對他說,關鳳眼下打算沙場建功,還沒有成親的打算。過兩年再說
李昴這次上臺,是匈奴對我的誠意,更是李昴自己對我的誠意,因為我的獎勵是校尉之職,李昴在匈奴,所統兵馬遠在一個校尉之上。他這樣做,只是在萬人面前,表示了他要歸漢。但他是一個驕傲的人,歸漢居然也搞出這樣大的風光來。
我單獨在宣室中召見李昴。燈光下,他長髮飄飄,眉清目秀,看起竟有一股子書卷氣,不象出身在武將世家,更不象是有著匈奴人的血統。他的頭髮沒有象漢人的那挽起來,也不象鮮卑或匈奴人那樣髦頭,只是散亂的披著。論起風姿,我見過的年輕人裡,除了曹肇和王濬,沒有他人可比,論起武功,更是絕頂的一個高手。說起來,這段時間裡,我發現了無數的人才,但得到李昴,是我最高興的一件事。要知道,他就是歷史上那樣以一已之力改變整個北疆程序的“韓龍”。
李昴見我不說話,略一沉吟,喚道:“陛下。”
我一愣反應過來,緩緩喚他字道:“漢隆,朕當日曾著人對你說,當年是大漢負你家,而非你家負大漢。今天,朕想當面對你再說這句話。不用驚疑,這話朕早就想對你說,孝武皇帝雖與朕並非出自一支,但皆為景帝之後,朕的祖上中山靖王與武帝一奶同胞,所以,先輩的對與錯,朕不敢評論。朕常想,若李將軍,遇高皇帝,龍虎風雲際會,不知會是什麼樣子。因鳳兒招親,你與朕能單獨相見,也是緣份。若是他時,朕不會有機會和你說這麼多話,朕現在想問你,你可願永遠做一個匈奴人?你可想與朕一起,彌補祖先的遺憾?”
李昴淚水橫流:“陛下,臣願,臣早就願意。臣一族,在大漢被視為匈奴人,在匈奴被視為漢人,漢人罵我們是叛徒,沒有氣節,匈奴人認為我們心懷異心,時時防範。若不是我族在匈奴封王佔地,精兵勇將強悍無比,早就被人吞掉了。陛下,這身處異鄉的滋味,不好受啊!”
他伏在地上,哭得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