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兩頭猛虎,一般人只怕分不開。
可是話才說完,突然一個白衣人飛身上擂,長劍一抖,張苞與龐會齊退,同聲喝道:“什麼人?”
那人一笑:“兩位將軍,再鬥下去,只怕會兩敗俱傷。”
竟是李昴。李昴,字漢隆,本是李陵之後,我與他在渭南曾有數面之緣,那時我就起了愛才之心,想要結納於他。去年在大漠之上,若不是他施以援手,包括鄧芝、姜維、王難在內的季漢使團非遇受巨大的損失不可。
張苞不知李昴的真實身份,被突然分開,心下惱怒,當下怒罵:“匈奴人也想來湊熱鬧麼?”
李昴微微而笑:“我只是要分開你們罷了。”
張苞喝道:“異族滾遠些!”一拳擊去,打算一拳把李昴打下擂去。李昴收劍回拳,呯的一聲,兩人俱各後退。龐會在一旁給張苞喝彩:“把這胡人打下去,別給咱軍校生丟了臉!”
我暗中生氣,這兩個人有些口不擇言,在座各國使節極多,匈奴單于劉豹親自在座,居然還這樣胡人長,匈奴人短的,著實失禮。
李昴面色一寒,雙眸突似含了一層嚴霜,右手連揮,剎那間搞得張苞暈頭轉向,大叫:“怪事,怪事!”觀禮臺上李晟兄弟已是痴了:“這分明是我李家家傳套路,我們卻怎麼從來沒見過?難道李陵一系另有所隱?”
龐會奇道:“張兄,要不要我幫手,這人厲害。”
張苞道:“再厲害,不過是個胡虜罷了。”
“胡虜?”李昴雙目皆赤,長嘆道:“流沙三萬裡,風雪夢長安。堪憐北海月,還似漢宮圓!”
剎那間,臺上似乎升起一輪明月,月明千里照流沙,有人身處苦寒之間,回首天涯,難見故國,唯一聲長嘆,揮刀獨舞,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思歸無路,卻忘不了還是大漢的血脈。
剎那間,李昴的拳勢變化無端,悲悲涼涼,恍恍忽忽,正中張苞胸口。張苞一個跟頭摔倒,口中咯血,再也爬不起來。
誰也沒有料到李昴本領竟如此高強,一時間,臺上臺下,盡皆失色。姜維望著臺上的李昴,對我道:“陛下,我與他本領相彷彿,但今天,只怕誰也不是他的對手了。”我正體會著李昴話中的淒涼之意,聽姜維這樣說,奇道:“他有這樣厲害麼?”
姜維心感李昴的救命之恩,有心為他說話,道:“李家在匈奴,雖然多年未曾真個出力,但李昴顯然已得昔日飛將軍之精髓,本領之高,又豈是一個厲害了得。”
我搖頭道:“飛將軍李廣怕是沒有這股透入骨髓的抑鬱之氣,這是數百年望鄉而不得的悲恨憤懣之氣。張苞閱歷簡單,一股牛犢之氣,怎能抵擋。若是他再經歷些世事,或許可以明白。不過伯約以千軍萬馬中鑄就的大將之心,當能不受其惑。”
姜維搖頭道:“我也不一定能行的。”
普法上頭,皺眉道:“陛下,我想起一個人。”
我回頭看他:“什麼人?”
“有塞外神龍之稱的俠客韓龍。”
我看看普法,再看臺上的李昴,沉吟片刻,說道:“此人不會是什麼韓龍,他的真實身份必是李昴無疑。”
普法道:“我是說,韓龍只是他的化身。”
我聽此語,再度望向臺上:“李昴李漢隆,漢隆--韓龍--”真的是一個人麼?我望向臺上的目光突然熱切起來。
對於韓龍,我知道的比李昴還要多。我眼前突然閃道一幕場景。
塞外胡天,雪封冰裹,風吹營帳,嗚嗚作響。千軍萬馬之中,刀山劍林之內,一個人挺劍傲然而立。在他身前,“軻”字帥旗迎風激盪,發出蕭瑟之聲。
他以手橫劍,輕輕一彈,長劍倏彎陡直,發出一聲龍吟。
“軻帥,漢人韓龍,奉命來取君之首級。”
……
這件事,發生在十一年後,魏幽州刺史王雄使勇士韓龍刺軻比能於漠北。軻比能一死,鮮卑各部種落離散,互相侵伐,強者遠遁,弱者請服,邊陲遂安……
一人一劍,而定大漠之局,此事自古少有……
難道果真是他?
李昴擊倒張苞,冷冷說道:“胡人漢人,當真那麼重要麼?我是漢人血統,卻在胡地長大,非漢非胡,亦漢亦胡,看不起胡虜的,只管上來!”
滿場俱寂,突然間便暴出雷鳴般的吶喊:“把他打下去!”年輕的軍校們生怎會受如此之激。
龐會更是直接跳過張苞,向李昴攻去。李昴並不多言,隨意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