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竟然想將畫藏起來,但這畢竟是自己親手藏的,如果自己忍不住手抽,還是會拿出來一看的。荊涼夏無奈地在心底一笑,不知道韓諭看到自己變得如同紙片一般蒼白透明的時候,會是什麼感覺。
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原本有些發白的指尖早已恢復正常、肉色鮮鮮。荊涼夏有些奇怪地抬起手,盯著小指尖仔細地端詳著。明明就已經開始便得透明,為何會一夜之間又變了回來?
想起剛才那個吻,荊涼夏不由地又從床底拽出自己的畫,將畫卷展開,緊張地看向那行寫了她名字的墨字、
“臥榻圖,荊涼夏”六個字墨色深深,並無半點褪色的跡象,黑墨緊緊地貼合在畫紙上,仔細看去,還能看見隱隱約約的深紅色,像一絲絲濺入硯臺中的紅墨,慢慢和原本的漆黑融合……
這就是以血作畫嗎?
荊涼夏用手拂過自己的畫,怔怔看了許久。
究竟是誰畫了自己?為何當今聖上會手持自己的畫卷登基成功?
荊涼夏不由地打心底想要趕快找到祝之芸,這一切都有點奇怪,如果找到她,她知道五十年前的事情,那自己所疑惑的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不再做他想,荊涼夏將畫又嚴嚴實實地包了起來,塞進了床底。
她回身拉開了門,只見韓諭正耐心地等在庭院中,背靠樹,半闔雙眼。他見到荊涼夏從房中出來,不由地一笑:“你把畫藏起來了?”
果然在意料之中,自己的小心思瞞不過他的,荊涼夏點點頭道:“藏得妥妥的,一低頭就看見了。”
“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那麼笨的。”韓諭忽然笑道,抬步朝荊涼夏走來。待他行至自己的面前,荊涼夏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如此一本正經的模樣到底要做什麼。
韓諭忽然抬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朵剛折下來的桃花,晶粉俏麗的花瓣在微風中微微晃動著,安安靜靜地躺在韓諭的手中。他慢慢將這隻桃花插在了荊涼夏的鬢間,又將一律青絲拂到了耳後,仔細地別好。
“待種了山茶,我為你簪山茶可好?”韓諭輕聲道。
荊涼夏微微一愣,笑道:“隨便什麼花,都是半日的功夫就蔫了,還不如讓它開在枝頭,隨風散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