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全是她一人管理,如今主子一樣一樣將這些任務移給了別人。
細數數,她現在能夠做的就是端茶遞水了,其它的姑娘根本不會交給她做。想著心裡不禁委屈與憤懣,呆在這裡一絲念想也沒有。
“這是擦傷的膏子,看看疤痕能不能去掉一些。”穆念雪挑了一支軟玉無痕膏給青鵲,想著她在妓院裡過苦生活,身上免不了有創傷。以後慢慢若是養好了,還是會挑個好人家嫁了的。
“姑娘,你對我真好。”青鵲想起那些噩夢般的日子,不禁又流下淚水。
“好了,過去了就別想那些事情。今天就早些休息吧,明天我再將院子裡的人介紹給你認識。”穆念雪安慰著,讓墨竹送青鵲回房。
沒過幾日,青鵲便適應了蘭苑,每日貼身服侍是她。臉上的傷口經藥膏塗抹,果然淡了些,再用穆念雪親手製的胭脂一遮蓋,就看不出來臉上有疤痕。
青鵲很欣喜,同時也跟菊清站在了對立的面上,彼此看不慣對方。
“姑娘,菊清是這裡的大丫鬟嗎?”青鵲察覺到菊清很特別,每日呆在主子房裡,卻閒得什麼事都不做。
“你不必理她就是了,這個人遲早是要打發出去的。”穆念雪趁著菊清不在,說了句心裡話。
“哦”青鵲點頭,似乎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一側頭卻聞到了一股異香,很奇特,“姑娘,你焚香了嗎?”
☆、第一百九十九章 冤屈
“沒有啊,好好的衣裳為什麼要焚香?”穆念雪好奇,她從來用不慣特製的香粉,一應擦臉的都是無味的,不過她自己身上卻帶著淡淡的蘭草清香。這些穆念雪自己不知道,雲崢倒是熟悉。
青鵲並不知是哪裡附帶了出來的,只是在妓院裡經常聞到這個味道。
嫣然搖著扇子從窗前走過,味道更濃了些,青鵲誇張地捏住了鼻孔。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嫣然一瞥眼就看見了青鵲嫌惡的態度,想怒聲質問她,又害怕屋裡的世子妃,只得乾巴巴地說了這句話。
“味道不好,抱歉。”青鵲關了窗戶,一點也不理睬外面吹鬍子瞪眼睛的嫣然。
“姑娘,她是哪家的小姐啊,世子爺就這麼沒眼光?”青鵲看了一眼主子青白的臉,捂住了嘴巴,這話說得太直白了吧?
穆念雪也沒氣怒,告訴青鵲實話,“是春香樓裡的人,兩年前接回來的。”
青鵲一直對雲世子特別看好,認為整個京城沒幾個正經的好男人,都三妻四妾、花天酒地的。但云世子就很少去那些地方,然而主子一席話說完不禁大大地失望,心裡暗罵: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難怪,看上去就是狐狸精的樣子。”青鵲咬著花生米,不客氣地罵。
還好嫣然在院外縫一條褥褲,沒有聽到,不然又是一陣血雨腥風的爭鬥。
“對了,棲月姐呢?”青鵲跟穆念雪差不多大,性子沒有主子的穩妥,卻相對機靈,不過比芳綾又多了一股牛勁與犟脾氣。
“她不在了。”穆念雪說得很低沉,自嫁到平陽王府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在是什麼意思?”青鵲詫異道,但很快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情,難道也是柳氏弄的?”
“遇到了刺客,她是救我才死去的。”穆念雪默默地咬了針線,閉上眼睛,當時的場景還記憶猶新。
青鵲也不說話了,氣氛變得沉悶。在漓雨苑中,青鵲直腸子脾氣令很多人反感,唯獨棲月像姐姐一樣關照她,關照漓雨苑的每一個人,青鵲自始至終記得她的好。
突然院外傳來一聲驚叫,“血!嫣姨娘落紅了!”
這是侍候嫣然的丫鬟紅梅叫的,此際嫣然縫完最後一線準備將衣裳放回屋中,站起身就聽聞這樣一聲叫喚。她自己不以為然,低頭一看,裙子當中都染紅了,彷彿是來了葵水。
嫣然一聲驚叫,暈了過去,幸好身後兩個丫頭扶住了。
穆念雪出門就問,“怎麼回事?”但眼睛隨即也看到了嫣然兩腿間的血跡,知道情況不好,立刻吩咐人去請太醫和知會平陽王妃。
平陽王妃得到訊息,風風火火地趕到了蘭苑,並即刻打發人去叫雲崢回府。
太醫趕到的時候,雲崢也回來了,看著屋子裡擠滿了人摟住了愛妻的腰身,“怎麼回事,雪兒?”
穆念雪還未答話,平陽王妃就板了面孔道,“崢兒,你的孩子出了事,你也不關心麼?”
雲崢只好上前,嫣然已經在太醫的救治中清醒過來,捧著肚子嗚嗚地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