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意義上的通貨膨脹。在過去的6年間,醫療保險費的上漲速度是工資上漲速度的4倍。為此,美國的企業縮小了提供醫保的覆蓋面,從僱主處得到“醫療保險”的工人的比例,已從上個世紀70年代後期的70%下降到了現在的50%。在過去5年內,隨著提供醫療津貼的小企業和提供醫療津貼的僱用不熟練工人的企業數量的下降,提供醫療津貼的公司比例也從70%下降到了60%。
同時,政府的醫保負擔也在激增。把為窮人和殘疾人提供的醫保、“政府醫保”以及其他由政府提供的醫保加在一起,政府已經支付了美國醫保費用的45%。如果包括稅收補貼,政府支付的總醫保費用已接近60%。但是,由於美國企業限制醫保開支,再加上“嬰兒潮”時期出生的人退休,這個份額將明顯上升。按照目前的趨勢,到2020年,美國政府的醫保開支將比現在增加一倍。由於僱主節約開支、政府又不能為其許諾提供資金,美國的醫保體系將面臨崩潰。吳瑞卿就擔心地說:“如果不改革,再過10年,等我需要看病的時候,這個系統就徹底破產了!”
醫改多以失敗而告終
對於沉痾已久的醫保體制,改革呼聲一向很高。從羅斯福到杜魯門,從約翰遜到克林頓,美國發動了一次又一次推行全民醫保的運動,但結果是一次又一次失敗。
早在上世紀40年代,杜魯門總統就想創立一個國家醫保體系。1971年,當加拿大采用政府管理的醫保體系時,許多美國政治家也希望這樣做。布什總統在2007年度“國情諮文”中,就曾建議削減醫療保險的稅負:對於購買醫療保險的個人和家庭,給公民個人減稅7500美元,每個家庭減稅萬美元。白宮經濟顧問委員會成員凱特?伯克說,布什的稅收提案可能會使“醫療保險覆蓋人口新增300萬人或更多”。
欲當美國總統需先過“醫改”關(3)
近期改革醫保最大的努力來自克林頓總統。克林頓於1993年至1994年推出醫改一攬子計劃,並且舉賢不避親,任命妻子希拉里為醫保改革的負責人。這一舉動雖然引發巨大爭議,但還是在參眾兩院順利透過。原因很簡單:對手樂意把這個爛攤子扔給她,看她的笑話。在希拉里的領導下,500多人的專家工作組緊張工作,最終丟擲1500多頁的改革方案。幾乎沒有人會認真地閱讀這份比辭典還厚的方案。歸結起來,希拉里希望成立官方的醫療保險機構,企業僱員透過繳納工資稅的方式向這個機構強制繳納保費,否則將面臨罰金或課稅;失業人員則將獲得政府補貼。
此舉本意在於透過覆蓋全民的醫療保險,發揮人多力量大的作用,在與醫療界討論服務價格時能獲得更多優勢,同時確保全民的醫療福祉增加。但在企業主看來,儘管僱員和家人的醫療費用負擔不斷加重讓他們疲於應付,但自己公司的醫療保險計劃是吸引新員工和留住資深員工的手段,如果政府進行強制規定,公司的競爭力會減弱。對醫療界和保險公司而言,這樣的計劃將會威脅到自己的收益和市場,自然不能同意。
圍繞這項改革,希拉里和反對派針鋒相對,好不熱鬧。美國自由派、左派對此感到歡欣鼓舞,再加上當時國會由民主黨控制,看上去該計劃馬上就能獲得透過,成為法律。然而保守派、自由至上派和商業醫保產業絕非等閒之輩,它們很快聯手發動反攻,批評該計劃如若得到實施,將出現一個龐大的新官僚機構,屆時病人看病的渠道將受到很大限制,甚至沒有任何選擇餘地。民主黨內也有人跳出來從左的方面唱反調,批評該計劃對窮人照顧不夠,不如加拿大式的完全由政府埋單的醫保“過癮”。結果可想而知,克林頓的改革計劃胎死腹中,希拉里遭遇政治生涯的重大挫折。
希拉里重提“美國人醫療選擇計劃”
最後徹底擊敗希拉里的,是一則在美國政治廣告史上十分著名的“哈里與露易絲”廣告:象徵中產階級的哈里與露易絲夫婦小心翼翼地翻著代表克林頓政府全民醫保法案的一大袋檔案,並抱怨缺乏選擇權和似乎沒完沒了的繁雜手續。這則廣告瞬間激發起中產階級的憂慮。他們懼怕新的醫保體系將建立一個巨大的官僚機構,由政府來包辦一切;原先自由市場中的選擇自由將被剝奪,無論你富有或貧窮,都將接受一樣的醫療待遇,而這種缺乏競爭的醫療體系的服務將會是官僚的、惡質的、拖沓的……
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曾遭受廣告打擊的希拉里,用一則深情款款的廣告向選民訴說她的醫改理念。
除了全民醫保口號外,希拉里在廣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