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予歡忙搖頭拒絕,眼神閃爍,“只是小意思,可能最近壓力大,弄得腸胃不好,我……我沒事的。”
“真的嗎?”語氣有幾分懷疑。
“真的。”予歡用力地點下頭,不知為什麼,以前,覺得他是一個高貴的王子,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方怕自己的卑微玷汙了他的貴氣,可現在面對他,以前種種感覺突然間消失了。難怪在洛陽城時,她對他的告白說不出口,原來,她對他的感覺只是迷戀而已,當夢醒了,一切便恢復了原狀。
祁煜眼盯著她微微蒼白的臉孔,良久,他才緩緩地道:“妳還在生我的氣嗎?以為我想娶妳是因為妳是風丞相的外孫女?其實妳不知道,在洛陽回京城的前一天,我們在湖邊那時,我就想帶妳回京城,可那時妳跟墨澈關係形同水火,而我們又有公務在身,怕因這樣而誤事了。只是沒有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妳知道嗎?那晚在燕雁樓時,見到你選擇躲在墨澈背後而非我背後,心裡感到一陣難過,我怕妳會受到他的誘惑,才心急的想將妳訂下來。那天跟墨澈說的話,是我一時嫉妒才說出來的。”
他說的什麼意思?是對她有好感嗎?她何德何能令到尊貴的太子對自己‘一往情深’。予歡揚眸,望進他那雙黝黑卻深不見底的眸子,半響,她嬉笑道:“過去的事就算了吧,現在說這些太遲了。”
祁煜垂臉,掩飾眼下那閃而過的詭光,半嘲道:“我有呈上摺子,要求賜婚,只是想不到,妳外公相中的確是墨澈,也對,我這個太子只是浪得虛名,並沒……”
“你不要妄自菲薄。”予歡開口截斷他的話,安慰道:“雖然我不懂朝政上的事,但我知道做人倘若沒了信心,什麼事情也做不來。再說,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沒才沒貌,能與太子是朋友,已深感榮幸,其他的我啥也沒想。”
她不知道祁煜為啥在這個時候說那番話,但她知道,就算他說再多曖昧的話也動搖不了她的心,對他,再也沒有那種心跳的感覺,所有一切不正常的情緒已恢復正常。
望著她從容淡然的容顏,祁煜深情地看向她:“小歡,如果當時我能早些向父皇呈上摺子,妳不會被指婚給墨澈,我不是說墨澈不好,而是,他心有所屬,又有個未婚妻,皇上也允許他娶妳後可以納她為側妃,妳嫁給他,只怕到時會受苦。”
予歡微微一笑道:“無所謂啦,他心有所屬我早已聽聞,況且,婚期未到,能成與否還是未知數。”
祁煜眸光一閃,突然動情地拉起她的小手,緊緊握在自己的大掌中,“怎這麼說?難道妳想悔婚?”
教他突來的舉動給驚呆了一下,一時竟忘了要抽回自己的手。
正當他們怔怔對看時,忽然間,一道清細的聲音響起——
“常姑娘,終於找到妳了……”
只見之前帶她去茅廁的宮女帶著墨澈停在離他們約兩、三步遠的地方。而在他們後面,也跟著靜皇祁焰,他步上前,看了一眼兩人緊握的手。“這裡真很熱鬧,咦?四皇兄,你們需要握手握得這麼緊嗎?”
予歡倏然從驚愕中回神來,匆忙地抽回自己的手,一抬眼便觸到墨澈冰寒似雪,銳利如刃的陰暗眸光。
“我……我……”予歡試著想解釋,卻不知說什麼,因為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並不需要解釋。
“常姑娘,妳出來太久了,皇上正等著妳入席。”
宮女及時的插話教予歡找到藉口。
“啊,對了,那我先行退下。”說完,她不敢再多看他們一眼,轉身剛走了兩步,頭部突然一陣暈眩胸悶欲嘔。
祁煜見狀,忙上前伸手扶住她微微搖晃的身子。“妳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表哥,你不是來找未來表嫂的嗎?怎能讓她隨意的靠在別的懷裡?免得傳了出去,惹來閒話。”祁焰在旁煽風點火。
“我沒事,只是頭有點暈,可能是剛才跑得太快,我休息一會便沒事了。”予歡臉色微微蒼白,不著痕跡地避開祁煜,雖然沒有望向墨澈,但她卻覺得自己的身子快被他如利刃般的眼神給射穿。
不用說,她又被他在心裡添上一條勾引男人之名吧?只是不明白,明知道會是這麼結果,心胸的鬱悶所為何來?
“那讓宮女扶妳去休息。”祁煜擔憂地看著她,似乎忘了墨澈就在旁邊。
小茹接到祁煜的顏色,正想扶予歡離開,一道人影如旋風般襲來,將予歡一把扯到身旁,湊到她耳邊低語,聲音卻足以教旁人聽得一清二楚。“想去哪?別忘了皇上還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