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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裡的一條狗 第十二章（4）
小鳳在這時候感覺到渾身發冷，昨晚上還沒有這樣的感覺，可此時的感覺非常明顯，幾乎冷得她上牙關打得下牙關噼哩吧啦直響。
麻六急忙脫下他的外衣，披在小鳳身上。
渭河灘空曠而寬廣，不見人，也沒有飲煙，只有汩汩流淌的渭河，再死一般寂靜。
小鳳不知是本來就沒有跌疼還是現在顧不上疼了，再不喊叫她頭疼地跟著麻六。麻六心裡有些歉疚，時不時扭頭看一眼小鳳。小鳳怪可憐的，一夜裡跟上他漫無目的的亂跑，他不僅沒辦法給她口飯吃，而且小鳳連句埋怨他的話都沒有，真是個好姑娘。
麻六想，照他倆這樣走，就是再走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估計夢沙龍歌廳裡的人追他倆追不上回到歌廳去了，不如他倆從渭河灘裡上去，看能不能看見有希望的地方。比如看見人或者村莊。因而麻六帶有一種徵求小鳳意見的口氣說：“咱們是不是別走河灘，上去看看？”
“你不怕碰見人？”小鳳問麻六。
“碰見人也沒關係。”麻六說：“這樣咱還可以找口飯吃，不然餓得怕走不動。” “那有人問咱倆是幹什麼的，你怎說？”
“沒人問咱。”
“為什麼？”
“現在誰還管這些閒事”麻六很自信地說。
當然，小鳳也沒什麼依靠，就像她頭一回碰見麻六一樣，把一切都依靠給他了，因此一切都由他決定。不然，她連回家的路也找不見，更何況現在也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對於眼前的一切，她感到很陌生。
其實，麻六心裡很清楚，小鳳還是位很純真的小姑娘，沒經過什麼世面，頭腦簡單，誰說的話她都相信，誰她都不防備，覺得這個世界上一切都很美好，沒什麼可怕，就是跟著麻六也很放心，麻六就像她的一位大哥哥一樣。至於麻六想什麼，她根本沒有去想，她覺得麻六不會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