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力主,朕開始不同意,後來迫於各種原因,不得不接受。”
虛無子哭道:“皇上!大錯啊!大錯啊!”
劉若風的心收緊,催促道:“道長!快把事情說出來啊!”
“皇上……”虛無子的聲音甚為悲切:“劉衝在擊潰晉軍之後,縱容其手下大肆姦淫擄掠,僅在新平一地,就姦殺婦女數百人哪!那個石金更不是人,他在得勝返回、過黃河時,竟將三萬漢人沉入黃河,活活淹死,黃河為之堵塞啊!皇上!嗚嗚……”
這真是駭人聽聞的暴行!那些悽慘、恐怖的場面在腦中閃現。劉若風感覺有一股大力在擠壓自己胸膛,一顆心象是要被壓碎,呼吸也似梗塞了一般,心慌得厲害。隔了許久,才緩過勁來,顫抖著問:“這……是真……真的嗎?”
“皇上啊,臣會欺騙你嗎?這些事,已在關外到處流傳,人心惶惶啊!”
劉若風一拳砸在桌上,憤怒地大吼:“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簡直禽獸不如!禽獸不如!來人啊,傳朱勳!”
半個時辰後,朱勳上殿。
朱勳見劉若風滿臉悲憤,虛無子在下面也是一片悽楚之色,心感不安,惴惴地問:“皇上,召臣來有什麼事?”
劉若風怒問:“朱愛卿!石金、劉衝的軍隊的所作所為,你都清楚嗎?”
朱勳道:“皇上,臣所見的,只是他們的戰報。”
“除了戰報,其它的事呢?”
“回皇上!其它事情,臣只是略有耳聞。”
“你耳聞了一些什麼事情?”
“回皇上,臣從派往各地的細作口裡得知,劉衝軍在攻破新平之後,有一些搶掠財物婦女的行為;石金軍在攻打晉陽回師途中,因照管俘虜的人手不足,曾將一批俘虜棄於河水中。”
劉若風質問:“朱愛卿!你既然知道這些事,為什麼不向朕彙報?”
朱勳道:“臣以為,皇上所應關心的,是天下之大事,因而便沒有把這些瑣碎之事上報。”
劉若風憤怒大喝:“難道這樣的事還不算大事嗎?!”
朱勳辯解道:“皇上息怒!皇上,匈奴人向來有搶掠的習慣,這是他們遊牧民族長期流傳下來的惡習,一時間要讓他們改變,怕是不易;晉陽之事,則是因為石金所部渡河後流動作戰,手下沒有那麼多兵士去看管、押送俘虜,所以將俘虜棄於河中。臣不認為這兩件事是多麼重大的事情,故不曾上報,請皇上恕罪!”
虛無子道:“朱大人,你認為不是大事,輕描淡寫,給人一種在有意為他們掩飾的感覺。劉衝軍搶掠婦女、把她們充作奴婢也就罷了,但他們不是這樣,而是將這些婦女先奸後殺!在晉陽,石金將三萬人沉河,其中大多數是平民百姓!三萬口無辜的生命啊,朱大人,這是小事一樁嗎?!”
朱勳沉聲問:“道長,你這些話有何依據?”
“朱大人,這些事早已傳遍關外,人人皆知!”
朱勳冷冷道:“道長,切莫以道聽途說之言盅惑皇上!皇上,傳言豈可盡信!”
劉若風道:“傳言也未必不可信!即便只如朱愛卿所陳,朕以為已是大大的無道!無道,何以服天下?所以,朕要下旨責問劉元,另外,要派虛無道長前去調查這兩件事,若誠如人們的傳言,必嚴懲主兇!”
虛無子道:“皇上聖明!”
朱勳卻急忙奏道:“皇上,萬萬不可如此!想那劉元雖受封為輔漢王,尊皇上為天子,但咱們對他並沒有實際的控制權。說穿了,咱們與他是互相利用,他是要用咱們的‘名’,咱們是要用他的‘力’。因此,咱們對他們不能有過分的要求,他們有些過火的行為,咱們最好是睜隻眼閉隻眼。否則,若是惹惱了他們,撕破了臉皮,他們便極有可能反過來與咱們為敵!皇上想想,若到了這一步,對咱們有什麼好處呢?”
虛無子道:“翻臉就翻臉,咱們不能讓他們就這樣蹂躪、屠殺自己的同胞!”
劉若風想了想,道:“咱們也不用主動與他翻臉,但此事絕不能不加過問,任其所為!劉元若要翻臉,朕也不怕!”
豈料朱勳仍持己見。他跪了下來,道:“皇上!不能那樣做啊,那對咱們的復國大計是大為不利啊!皇上,請以大局為重,不要去圖什麼仁義虛名!”
劉若風道:“朱勳,你不要再說了!為君者若沒有仁心,聽由部屬對民施暴而不問,天下人還會歸附嗎?”
朱勳冷笑道:“哼!皇上講求仁慈,可是仁慈有多少用?即便虛無道長所言是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