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CU是為了更好地鍛鍊其能力,但是,都是以書面升遷的命令調出,因為主任體諒他們離開ITTCU的心情。而她並不是!”
“那麼是——”
“既然不是貶逐,也不是升遷。理由只有一個,她的身體素質不夠資格繼續留在ITTCU。”
小余抓住了我的手:劉薇,你別聽綺麗的話,她是——
我眨了眨眼,驚奇居多:ITTCU對員工的身體素質有要求?
小余小聲咕噥:你知道的,那個許江,也在你離開後不久被調走了,沒有貶逐,也不是升遷……
許江就是那名在網球比賽輸給小余的小夥子。原來,ITTCU是全中心工作壓力最大的科室,因而對員工身體素質的要求較其它科室苛刻得多。經一段時間領導考察判定其體力不合格,一樣被遣,只是理由會更委婉和模糊一點。
現想想,也是。雖然在A區被李娟強化訓練,卻不需在ITTCU那時經常日夜顛倒地值班。結果上次一量體重,居然比在ITTCU時增了五斤。
小余還在安慰我:劉薇,我覺得主任把你從ITTCU調走,一方面可能是因為你體力不夠勝任,另一方面,又很憐惜你這雙不可多得的手,才讓李娟盡心帶教你。
可是,他們現在後悔讓李娟帶我了。這大概是因為我的某些觀點和做事風格牴觸了他們吧,以他們桀驁的個性自然無法接受。
門外,本嬉鬧著的烏合之眾因著廖綺麗的一句話個個頓成了啞巴,不久煙消雲散。
廖綺麗這才走入我們的休息室,斜眼瞟了瞟我和小余。
我和小余各自識務地鑽入自己的被坑,多言無益。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半睜開眼,還可見廖綺麗的身影在臺燈下輕輕地搖曳。翻轉為側身,背對她,暗自一聲長嘆:若真心愛上了一個人,是不是都像她這樣,無怨無悔……
第二日,27樓員工娛樂場地,由A區和ITTCU包下,於前夜就有專業人員到場進行佈置。見上千平方米的室內空地,擺放了一百張操作檯。四周圍上紅色警戒線,隔開了操作場和觀眾席。裁判席分散安置在操作場的四邊,共有十名裁判。
早九點半,參賽組浩浩蕩蕩兩百人,有序進入場地。然後是裁判入席。
聚觀的人數之多,可謂盛況空前。
我獨自拿著桌號牌來到十三號操作檯,臺對側的位置空蕩蕩,拍檔還沒到。不禁起了忐忑,昨夜的爭吵歷歷在目,他不會想爽約了吧。
眼下,十支舞的賭約反而成了次要。周邊諸多觀眾,顯而易見大多是為了他們而來。眾人沒能見他到場,僅我孤身一人立在原地,猜疑的目光不由愈加微妙地流轉在我身上。
深吸口氣,幸好已有心理準備。抬抬眼,探測敵方情況。齊瑜和黎若磊那桌的號數記得是十四,就緊挨我們。想是組委會有意的安排,雙刀就隔臺競賽,必是別開生面。然,一眼掃過去,那兩人都不在。
心一驚,知他不是因昨夜的事而遲來了。惶惶尋望周邊,一邊角落,小余也是孤單地等待著搭檔。又一驚,綺麗沒來?而綺麗管理的床位包括琪琪的……
頓時慌措了,衝動之間,就想拋棄比賽跑上12樓探個究竟。
邊上,裁判們在對錶,十點比賽就要準時開始。選手們摩拳擦掌,觀眾席安靜了下來,全場只待一聲令下。
我惶然之時把手裡的鉗子放下,數道吃疑的目光立即聚焦於我。其中,坐在裁判席上的瞿正陽跳下了臺,走到我旁邊俯身,低低地謔笑:“你又要像第一天在手術檯拋下你的病人?”
由是我記起了昨晚與他的爭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只要在崗,本職工作尚未完成,即使是親人去世,也不能去。這一行不近人情的刻薄盡在此處。
我現在必須堅守的陣地就在這裡。垂下眼,咬咬唇,重新拿起鉗子。縱使他未能來,我也絕不能走,這是職責所在。
哨子聲一響,我將備好的縫針快速穿過肌層。賽時一個時辰,操作專案僅一項,就是縫合,看誰縫得最快最漂亮。選手進入場地後又中途離場才算棄權,所以這一個鐘頭內,只要他能趕來,就還有贏的機會。
思定,心全然沉靜了下來,眼睛裡唯剩下手裡的鉗子和鑷子,耳邊只聽到一聲聲穿梭的快感,任時間一分一秒數過。
穿穿穿……換手,來一次倒穿,麥色的縫線釘緊了一側;這邊的肌層似乎有些薄弱。正想再換手,一把14號的鉗子從對側突如其來。一如這難忘的幾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