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仇恨,單就曹操曾經在呂布身受重傷退走臨淄養傷時對冀州覬覦之事做的極為不地道,雖然之後搪塞了過去,卻也讓曹操心中對隱於袁尚背後的呂布,會不會遵守盟約而不對幷州下手,持懷疑態度。因而對於冀州的監控,是曹純任務的重中之重。
河北畢竟是昔日袁紹的地盤,冀州更是老袁家的本營所在,說實話要想不越線求助於曹軍訊息源,單純靠偵騎探馬就想從此中有所得,其實並不是件很容易的事,說來並不比強攻壺關,直接開啟冀州大門要輕鬆多少。
不過曹純這回的運氣的確不錯。頗有些閉門家中坐,餡餅天上來的意味。此前劉備輕騎去鄴,田豐並張頜出城相迎,倒是和諧的很。只不過昔日劉備畢竟曾經是公孫瓚屬下,同冀州對戰並非一次,幾乎可說的上是踩著冀州兵將的鮮血換得了公孫瓚對他的信任,又曾對鄴城有過覬覦之心,而且是參與過鄴城爭奪戰的。因而不少曾經的袁氏戰兵,如今駐守鄴城的袁氏主力兵將,對大耳兄的印象並不好。再者在袁尚取代袁熙成為鄴城之主之後,並未對鄴城軍民有過施恩的舉動,因而更談不上對於袁尚的歸屬心,大有一種只要是主公是姓袁的,便可自命忠義的意思。而在昔日同袁紹征戰公孫次數最多的張頜軍中,此類兵士卻是最多的。因而此番也正巧有一人不忿自家主公袁尚對昔日仇敵公孫氏下屬的態度,不想昔日同袍血淚換來的卻是主上同仇敵的親近,因之憤而離鄴,偽造了一封張頜手令,徑直向幷州而來。
也合該曹純走運,洗刷在之前數次對呂布軍的戰事中受到的屈辱,那兵士剛剛混過壺關,便被曹純麾下正出營巡查的兵士拿住,一聽是冀州口音,且從身上搜出了冀州大將張頜的“手令”,便直接送到了曹純同夏侯惇面前。幾番詢問之下,這兵士倒也光棍,反正告訴了大公子袁譚,也少不得讓這兩人知道,便索性竹筒倒豆子,將自己所見都說了出來,雖然不知道劉備同袁尚勢力高官之間的具體談話內容,但僅僅劉備的這個動作,就已經讓曹純驚詫之餘,大戶僥倖了。
劉備同公孫瓚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才會讓劉備密會袁尚,這其實在此刻的曹純心中,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礙於常例,以及公孫瓚後方內亂之事並不是什麼秘密,現在幷州對幽州方面山道的防控,大抵已是流於形式。在劉備同公孫瓚徹底撕破臉的訊息傳來之前,天知道劉備是不是得了公孫瓚之密令,才同袁尚接觸的?若不幸果然如此,彼時有冀州兵為之吸引幷州兵力,給幽州騎兵留出足夠的時間偷偷的來至幷州境地的話,那將給幷州帶來的後果,將無疑是毀滅性的。因而無論是夏侯惇還是曹純,乍聞此言之後也實在來不及,也不敢細查此事真假,索性在加強了幷州兩頭的防禦之後,具書一封,連同這名袁氏逃兵,一齊給曹操送來了事,卻不料,正撞準了也是正因秦旭府中傳回訊息之事而存疑的曹操的心事。就彷彿是給那情報又新增了一個註腳似的,讓曹操的目光,成功的轉移到了河北之事上來。(未完待續。。)
第六百五二章 暗生痕隙,三州誰屬(十四)
河北事,一直是曹操的一塊心病。同呂布一樣,身處中原之地的曹操,雖然在經濟、戰力以及政治資源上,比之邊陲勢力佔據了先天性的優勢,但也因為中原大地無險可守,而不得不動用大量的資源來防備四方,無端拉低了綜合的實力。在如今亂世中已站穩了腳跟的前提下,尋求一個穩固的大後方,就成了前行中的重中之重。
也難怪曹操如今會對秦旭這般推崇。早在之前呂布軍初據青州,尚且處在彼時的袁紹、曹操、陶謙三面夾擊狀態下時,秦旭就已經同賈詡、郭嘉為呂布制定了以青州為本營,徐州為縱深,江東之地為大後方的戰略佈置。當時急於四面擴充勢力,對司隸、雍涼、豫州、荊州四面用兵的曹操,還曾笑話呂布只專注於不毛之地,非是謀略天下之人,可如今已經可以看的出來,已經將後顧之憂降到最低的呂布軍勢力,在隱忍了數年之後,所將要爆發的實力,已是胃口大到不以一州一郡為目標,而變成了整個河北,其勢已足以讓曹操側目了。
只是河北早就被曹操視作了囊中之物。早在之前袁紹尚在,本軍勢力尚微時,曹操就已經著手扶植黑山賊來間接插手河北事務,左右彼時袁紹同公孫瓚的戰事了。只是因為之後變數太多,袁紹暴斃,公孫瓚得劉備之助成勢,黑山賊生亂失控,才使得曹操一舉吞併河北的計劃落到了空處,不過最終還是透過遙控袁譚佔據了幷州。只是這種落差。讓對當初許劭月旦評所言治世之能臣、亂世之英雄的評語深以為然,自獻帝崩後更是甘冒天下之大不韙而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