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一的父母希望警方能夠儘快找到兇手,拿出十萬元來懸賞舉報人,警方在電視臺播出了懸賞資訊,但是案子仍然一點線索也沒有。有人打過舉報電話,但都是沒用的資訊,不過是一些想發財的人胡亂編的假資訊而已。
莊一的父母一個身居高位公務繁忙,一個人在商海業務頗多,都是大忙人,儘管女兒死了,但是工作生活都得繼續,於是請我幫他們看管莊一的房子,他們現在沒有精力並且也不知如何處理愛女生前住過的房子,只好先這樣放置著。
最後他們整理完莊一的遺物捧著她的骨灰盒悲痛萬分地離開了北京,白髮人送黑髮人,我不知他們以後怎麼面對沒有了女兒的日子。同時我也不知道失去了莊一,我一個人將如何在北京過下去。
第二節初到北京
我和莊一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情同姐妹。起初我們都住在市委家屬大院裡,後來她母親在長沙郊區買了一棟別墅,於是她家搬出了家屬大院,但是我們仍然同校,從小學一直同到高中,直到她考上北京一所大學來了北京,我考上湖南師大留在長沙,我倆這才分開。
莊一畢業後留在北京,進了家廣告公司,雖然她父母極力希望她回長沙,憑他們的能力給女兒找個好工作不在話下,但是莊一執意留京,她父母只得作罷。倒是我為找工作費了不少精力,雖然我父親同樣在市委工作,但與莊一的父親相比,有著天壤之別。我父親只是一個小科員,沒多大權力。同時我母親也沒法與莊一的母親比,她在某事業單位裡也只是個小科員,所以我父母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把我弄進市區一所中學。
然而我在學校的表現又讓他們大失所望,我不喜歡逢迎領導,在教學上也沒有突出成績,所以教了半年書,雖然是本科生,待遇卻不及一些專科生。工資不漲獎金沒有,每月才領到可憐巴巴的一千塊。當我母親聽說莊一每個月可以拿到八千時,驚得目瞪口呆,越發覺得我沒出息,一張嘴絮絮叨叨地成天擱在我身上了。
我倒不嫉妒莊一,只是對自己也有些失望了。我原本喜歡這份教書育人的工作,可事實上我做得並不如人意,有時我居然被調皮的男生氣得眼淚涮涮。他們人小鬼大,竟然在課堂上問有沒有男人吻過我,有沒有makelove,他們見我慘不忍睹的樣子居然笑我是古董。
工作不順心,感情更糟糕。大學時交了個男朋友,是湖南大學土木工程系的研究生,長得英俊,學業又好,在眾人眼中我倆是一對才子佳人。我和他情投意合,風花雪月了三年,嶽麓山上桔子洲頭都留下了我們深情的足跡。我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美好的夢想,依男友的條件畢業後沒準能在市裡找個好單位,我找個學校教書,倆人結婚生子後的生活在這個不十分富裕的城市算得上中產階級吧。
我出生在小康家庭,對生活沒有太高奢求,過得去就行。和莊一相比,她是皇宮裡的公主,我是小戶人家的小姐,一個天上,一個人間,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只能起風時要風,下雨時要雨。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所以我不和她比,我安於天命。
男友早我一年畢業,善於察言觀色的他利用導師的關係找了家研究院,好歹遂了心願。然而參加工作沒一年,另攀高枝和領導的女兒好上了,在未來岳父的打點下,他平步青雲,扶搖直上,由一個普通的小科員升為科室主任,權衡得失,他自然舍我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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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求我原諒他,說他來自山區,好不容易考上大學,費勁周折才留在城裡。他兩個妹妹為了他連初中都沒念完,他發過誓,要讓她們離開清貧困苦的山村。可是他走進社會後發現他太卑微太渺小,沒有權沒有勢也沒有資歷,根本不可能實現他的願望,所以他只有依靠別人的力量了。
牛頓不也說過嗎,他之所以看得遠,是因為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巨人的肩膀能成就偉人,凡人的肩膀也有可能成就凡人,雖然站的目的不同,但結果一樣,方便快捷的獲得成功。
第一部分: 第3節:初到北京
我沒話可說,故作大方地祝他美夢成真。他的美夢成真了,而我不過是南柯一夢,醒後成空。
他感恩戴德地對我說了千萬遍對不起。〃對不起〃三個字讓我輸得一無所有,三年情深似海的感情在權勢面前蒼白無力,美好的夢想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不堪一擊。
後來他真的如願以償,讓兩個妹妹坐在長沙城裡某個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了。
拿是拿得起,放卻放不下,我滿心惆悵。
莊一回長沙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