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著呢,自己不能上當。
小舟鬆了口氣,還真要多謝這名女官的自作聰明,她剛才其實只是衝動罷了,不然真的打起來,她是一定要吃虧的,到時候這些人互相作證,自己便是白白吃了虧。
“我娘說的一點也沒錯,這臭丫頭跟她娘一樣,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蛇蠍。”
小舟抿緊嘴唇,告訴自己此時一定要忍住,這史月瓊將自己攔在這裡,絕不可能只是偶然。
“哼。”對於小舟的沉默軟弱,史月瓊冷哼一聲,又繼續對其他人說道:“她娘是個小戶,一身的市儈,還三天兩頭的問我爹要這要那,又不是沒給她銀子,但每次府上有點什麼,她孃親都會跑到府上來,東摸摸西摸摸,跟個賊似地。”
☆、第一百六十四章 青眼
“注意你的措辭,別忘了我阿孃才是正妻,而你母親只是我阿孃賜的平妻,且為庶女,死後也只能以妾室入祖室。”小舟告訴自己要冷靜,但是聽到史月瓊詆譭阿孃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你——”史月瓊本是譏諷,卻反被小舟扳回一局,心中有些鬱氣,隨後便如要找回面子一般,嗤笑一聲道:“正妻?你說你母親是正妻,入了族譜嗎?”
“入不入,都是正妻,整個都城都知道,李氏為史家正妻,而非謝氏。”小舟笑著搖頭,想用這種話來刺激她,那還真是讓她失望了。
阿孃也是,因為喜歡史清名,所以連自己基本的利益也沒爭取,這才讓那謝玉娘鑽了空子,若是阿孃沒被所謂的才子佳人的把戲矇蔽雙眼,現在應該不會這般,至少不會香消玉殞才是。
說這話的時候,她仔細打量了其他幾個女官面上的表情,心中對這些人所處的位置也都有個譜,但凡是不屑的,多半是與史月瓊關係好的,或者根本不信她史小舟還能翻身。
但凡是面露猶豫的,都是在史月瓊跟前說不上話,或者家脈只是依附史家,還有風中柳絮的意思,這兩種人都好應付,就怕那不露聲色的。
“也對,骨灰撒了,牌位也燒了,是沒法入了。”史月瓊惡毒的說著,她將她攔住,便是為告訴她這件事,看她哭,看她瘋。
小舟不怒反笑,問道:“你剛才說誰的骨灰撒了?”
“我說的自然是你母親……”
明明這人是在笑,為什麼她總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到底還是個孩子,被人這般盯著,史月瓊被盯的著實有些怕了,不由地後退了兩步,聲音也有些磕磕巴巴起來。“又不是我撒的,你做什麼這般看著我。”
“是誰撒了我阿孃的骨灰?是二孃嗎?”小舟一步步緊逼著,逼的那史月瓊連連後退,甚至連其他幾個女官兒也被她的氣勢嚇著了,全都嚇的不敢動彈,連大氣也不敢喘。
“我怎麼知道。”史月瓊驚恐地將小舟用力推開,然後大聲喊了起來:“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我娘已經把那個賤奴打出府了,而且也將你母親的骨灰親自送回了南奔,還請了法師給你母親做了法事,埋回李氏祖墳了。”
謝玉娘告訴她,因為李氏的骨灰撒了,牌位燒了,所以只能請大師到李氏祖墳設壇施法,招魂回家鄉,不然就要魂飛魄散,謝玉娘還親自走了一趟,這史小舟怎麼不但不感激,還這麼奇怪的看著她。
“難怪我孃親說你是個養不熟的野狼。”
小舟聞言,楞了一下,隨後便笑一聲,道:“二孃的煞費苦心,小舟當真是感激不盡。”
聲音如常,還帶了些笑意,若非是那有些嗚咽的鼻音,倒真像是在開懷的笑語。
親自送回南奔是嗎?
挖開李氏祖墳,為阿孃招魂是嗎?
這些貪婪的人,還真是不死心啊。
難怪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桂嬤嬤還回史四娘那裡,為什麼依著史四孃的脾氣,還能讓她回去,為什麼一定要把玉滿玉盈二人送進宮裡,為什麼告訴她們,要她們永遠跟著自己。
現在所有的疑點都解開了,那被打出府的賤奴,想來便是桂嬤嬤了,自己讓謝玉娘損失了桑嬤嬤這個謀士,那謝玉娘動不得她,便拿她的人開刀,那咬死口說桑嬤嬤偷東西的桂嬤嬤便成了她眼中釘。
而撒了阿孃的骨灰,與燒了阿年的牌位,這兩件事連在一起,不過是史家為了能正大光明挖開李氏祖墳,尋找那個神秘的東西,而找的藉口罷了。
這件事便是謝玉娘提出的,史家老夫人與史清名也不可能不知道,這般的默許,還真是讓人心涼。
史月瓊皺眉,心說這人說的話兒聽著,怎麼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