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廉的劍術已經超出了她認知的可能範圍,這是個看起來荒誕的人,卻又是個無所不能的人,無論小舟怎麼舞動,那劍一直都在她腳下,姬廉形似舞劍,其實是在配合著小舟的一切動作。
這姬侍郎本就俊美,這般將劍一舞,衣帶髮絲隨之飄起,不知道羞紅了多少人的臉兒。
小舟卻咬緊了嘴唇,額頭也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在劍上舞蹈多少還是有些壓力,她又要雙手寫字,更是有些如履薄冰。
“爹爹,去那邊。”小舟低頭輕道,卻在低頭的剎那,一眼瞧見了姬廉額頭上滲出的汗水,那些細細的汗珠凝聚滴落,迅速隱入衣襟,好似不曾出現過一般。
小舟心一跳,迅速抬起頭。
“嗯。”姬廉應聲,然後手中劍一挑,小舟飛至半空中,他旋轉舞動手中劍,然後用劍尖將小舟接住,動作依然瀟灑飄逸。
最後一筆落下,姬廉將小舟高高挑起,然後手中劍入劍鞘,小舟落下時便坐在他臂彎之上,隨後又被他攬入懷中。
小舟抓住姬廉胸襟前的衣料,姬廉則低頭看了眼這牽著衣袖便可牽絆自己一生思緒的人兒,然後抬頭對那臺下眾人笑了起來,特別又挑釁的看了那史清名一眼。
那史清名驚訝的看著小舟,方才他一直未曾仔細去瞧,現在才發現那臺上的竟然是自己丟在園子裡的傻子女兒。
何時她已經長得那麼高了,明明尚且年幼,卻也已經瞧得出些出落的美麗,他甚至不知道那傻子竟然會寫字,還是兩手好字。
若說從前的小舟,那便是一塊石頭,只是刻意的隱忍,便是已經嶄露頭角,從而瞧著依然只似塊璞玉,但這璞玉綻放光彩時,卻是如此的驚人奪目,這世間上再閃耀的東西也難以遮蓋住的耀目。
隨後,小舟在先,一眾人捧著那《萬春詩經》上前獻上,得了賞,萬福禮後,小舟起身看向那上位者,盛帝笑著看著她,顯然對劍上舞很感興趣,而盛帝身旁的定安王爺也在看著她,笑著點點頭,顯然還記得她。
“且慢。”就在小舟與眾人要隨著退下時,手捧《萬春詩經》的定安王爺突然開口說道:“本王還作是何人,原來是你這孩子。”
小舟心中一喜,知道這定安王爺必定是瞧出苗頭了,連忙施禮。
“哦,皇叔還認得這孩子不成?”盛帝便順口附道,定安王爺認識史家小舟的事兒,其實並不奇怪,畢竟這孩子跟著姬廉,定安王爺又與姬太師交好,會見過也是尋常事兒,他好奇,只是好奇這定安王爺對這孩子似乎很是不一般。
“這孩子不一般啊。”
似乎是察覺出了盛帝的疑惑,定安王爺說著便將於小舟的事兒說了一遍,還提起了活佛的事兒,莫說是盛帝,便是那太后也來了興趣,瞧著小舟便是一陣喜愛的目光,若非此時此地,怕已經將這活佛都知道的孩子喊上去,仔細地瞧瞧。
定安王爺一邊說著,一邊心道這孩子本為愚鈍之人,失了三魂,只餘七魄,卻不想遇到了仙卿,從而有了大智,行事雖然還是個孩子,但已經初見與眾不同,便是很多話兒能是旁人教導的,這雙手寫字的事兒也不可能是誰教的來的,且這字兒……
“這般說來,這孩子還是個福星了。”
“呵呵。”定安王爺將手攬入廣袖,整個身子向後倚靠在椅背上,然後笑呵呵的說道:“這話可是聖上您說的,咱們可誰都沒說,不過這孩子被聖上說句福星,怕便是災星也得變福星了去。”
聽定安王爺這般說,盛帝也跟著笑了起來。“皇叔才是哪裡的話。”
見盛帝笑了,文武百官宮妃們也跟著或真或假的笑了起來,一時間氣氛緩和了許多,各色的目光都注視在了小舟的身上。
小舟詳裝未曾察覺,跟著環兒她們退了下去。
隨後,定安王爺又開口討要那謄抄的《萬春詩卷》,且樂意拿前日得的血珊瑚來換。
聽到定安王爺討要《萬春詩卷》,盛帝雖然不解,但也知道自己這皇叔就好這口兒,太子爺元恆便做了順水人情,將這《萬春詩經》贈與了定安王爺。
得了後,定安王爺很是高興,連聲誇讚這字兒起來,直言這字雖然尚有些稚嫩,但只要多加練習,他日必然能成名家云云,說著還時不時的往下尋找小舟的身影,甚至連餘下的歌舞也不看了,抱著那《萬春詩經》便離開了,臨走時還說要拿回去仔細研究。
待他走到了小舟面前,說了一句:“一個孩子可以寫出如此字來,實在是奇哉。”
盛帝聞言,知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