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需內疚。”
“嬸嬸是為小舟而死,若非是小舟固執的要回去,夫子怎麼會與嬸嬸陰陽兩隔,小舟心中愧疚,一生難消,也不願消。”小舟強忍住眼淚,她真的寧願夫子能罵她一頓,也好過這般。
“小舟此時,只不過是想要找個答案,想要給嬸嬸她們一個交代。”
“住口!”
趙夫子忽然出聲呵斥,小舟呆楞的看向他,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你既然知道你嬸嬸是為了你而死,你怎麼就不想想,你嬸嬸為什麼要為你而死,她就是為了看你現在這樣嗎?”趙夫子拍桌而起,二人彷彿回到了從前。
“我……”小舟抿緊嘴唇,袖中手也攥了起來。
“如今你身份早已不是從前,我本不當說你,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了,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趙夫子滿目都是心疼,可出口的卻依然是罵聲:“你從前是什麼樣子,你再瞧瞧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小舟看著趙夫子,心底一陣委屈。“小舟不知夫子所指,還請夫子明示。”
“當初那種情形,如果是你去,你作你嬸嬸的心中會好過嗎?你要去,她便將你捆了起來,她這般豈能是不知會有危險,但她執意要去,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擔心你出事,也為了成全你的孝心,她這樣做,難道就是要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成?!”
趙夫子面上痛心疾首,深深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這孩子聰慧,我豈能不知,可是你的聰明,不該用在這種地方,戈大人都與我說了。我也確實沒什麼資格在這裡教訓你,可我還是要將心中所想說出來。”
小舟懵了。
戈承到底給趙夫子說了什麼。
難道是……小舟瞪大了眼睛。
☆、第二百三十七章 恆王
自己學旁人字,還是戈承教的,那指證謝玉娘與人通姦的信箋,看似鐵證如山,在戈承看卻不過一張薄紙。
自己看起來嚴謹的心計,甚至自己只是在其中扮演著小卒子,卻還是被戈承察覺。
只是,為什麼戈承要將此時告知夫子?
她一時難以想出緣由來。
“無論是你嬸嬸,還是你阿孃阿婆,她們想要的,其實不過就是你能平平安安的長大罷了,你卻一直在糾結與過去,怎麼也不肯出來。”趙夫子說完,又搖了搖頭。“我們只是想讓你好,並不是讓你做什麼,你怎麼就是不明白。”
“小舟已經明白夫子的意思。”小舟笑著答道。
趙夫子聞言,搖了搖頭。“明白,你的確明白,甚至不用我來絮叨此事,你也是明白的,只是你就是放不下。”
他與這孩子並非初識,他很清楚這個孩子的秉性,她便是覺得許慈娘是為她而死,遲遲不肯將此事放下,執意的想要討回公道,可偏偏尋不到絲毫頭緒。
他聽到戈大人提起這孩子所為時,他整個人都懵了,他感覺那個在青石板上等著他開啟門,便是為了能用包子換書一閱的孩子不見了。
而對在這孩子慢慢消失的時候,沒有陪在她身邊,引導她的自己,很是厭惡。
他真的沒資格在這裡教訓這個孩子。
在南奔時,他迫於壓力,甚至沒有在最後叮囑過一句。
這孩子獨自一人到了都城,卻非如他所想,可以自此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反而顛沛流離,被人欺負的不得不反擊。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在府外徘徊,最終沒能進去的時候,這孩子卻被欺負的病發,再次變成了傻子,他就覺得自己無顏站在這裡。
小舟思索了一下,總算明白戈承為什麼要告訴趙夫子,想來便是因為戈承明白,這世上能勸自己的,此時怕只有這南奔時,唯一留下的趙夫子。
戈承是看到自己設計史家那次的動亂,擔心自己走岔了道。
淺淺水,斷又續,在山清,出山濁。曲曲折折難回頭,嗚嗚咽咽日夜哭。問伊傷心何其多,悔恨當初出幽谷。
嘆了口氣,小舟緩緩說道:“夫子何須擔憂,小舟知所想,知所為,知所謂。”
“小舟知道夫子所憂,也明大人所慮,小舟當日衝動,其實也著實後怕,然,小舟卻不後悔。”小舟說著,慢慢翹起嘴角,勾起一個苦笑。
“李家祖墳被刨,阿公阿婆屍骨不知何處,小舟帶著阿孃骨灰牌位入史家,只為圓阿孃心願,卻不想阿孃骨灰被撒,牌位被燒,空壇與假牌位立於其上,小舟鋌而走險,不過是為求得阿孃牌位再入史家祖室,小舟施計,也是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