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等在屋門口,等著母親斷氣。她們等這一天很久了。上位的機會終於來了。其實她們真的錯了,她們等死了也不會有這個機會。她們哪裡知道,若不是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產,落了病根,以後不能再生育。為了冉家嫡傳子嗣不斷根,父親才會納了她們進門。幾個生育工具竟然想飛上枝頭,痴心妄想。
在隨後的幾年裡那些女子漸漸明白,想做主母的希望是沒有了,但是她們的孩子卻還有希望。於是他那幼小的生命在各種意外中艱難的成長。就算父親,爺爺將他與世隔絕的藏起來,那些女子還是有辦法找到他,暗害他。
那一次,他中了劇毒,被人丟在冰窖裡等死,好像也如今天這樣在永恆的黑暗與寒冷中等待。
等待著生或者死。
有人在呼喚他,哀求著,哭泣著,一會是母親的臉,一會又變成姐姐的臉,一會又變成小七的臉。三張臉不停的更迭,旋轉。
隨後三張女子的臉,合併成一張,小七那張惹人憐愛的小臉,滿是淚痕,平日裡機靈古怪的大眼睛,此時已經被淚水充滿,淚珠不住的滾落。
他很難過,因為他無能為力去幫小七擦乾淨臉上的淚。
小七撕心裂肺的呼喊:師傅,師傅,師傅……如尖刀利刃一遍一遍的切割著他的心。血肉模糊。
他不捨,不甘。他的生命不能就如此簡簡單單的了結。母親的死,父親的死,姐姐的死,小七的仇,他的仇,師傅的仇,難道他就這樣撒手不管了?
不,他若撒手,小七怎麼辦,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在這滿是魑魅魍魎的世間,她一個小姑娘如何生存。再說她現在被誰抓走了,他都不知道。死去的人他可以不管,但是活著的人,他如何捨得不管。
那個他深愛著的,讓人討厭的纏人精。他如何捨得對她撒手不管。
那一聲聲,撕裂他心扉的呼喊,師傅,師傅,師傅……讓他漸漸的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
當他發現自己被悶在水裡,立刻竄出了水面,趴在潭水邊狼狽之極的喘息,一邊喘息一邊吐血。
他並不驚恐反而很淡定,因為他這是因為高速衝撞,傷了內臟所致。只要他清醒,沒死在水裡,他就能活!
只是背後的傷口,他沒有辦法處理。若是那個小東西在,一定會幫他把傷口處理的妥妥帖帖。記得初見她時,他也受了重傷,那麼小的人,手裡什麼也沒有,卻能完美的給他的傷口敷上止血藥,包紮好。用自己的命保護他不受狼群的攻擊。
一直以來,在別人看來都是他在照顧小七。其實沒有人知道,小七給與他的,其實更重要。
因為有了小七,他對生活又產生了希望。再也不是那個無慾無求,不喜不怒的人。
他脫下衣服,撕成條,緊緊紮緊後背傷口。他在心中平靜的自己說:小七,無論你在哪,我一定會找到你。
他對這個小小的山谷太過熟悉,找療傷草藥,食物,運氣療傷,一切進展的相當順利。這寒雪谷就是療傷聖地。大約過了五六天,從山上飛下來一隻黃雀。在山谷裡環繞。這很不尋常,因為周霽雪在寒雪谷裡從未見過有鳥兒飛來。
他抓住黃雀,看見黃雀的爪子上繫了一個竹筒。開啟,一卷小字,一支細小的炭筆“主人安好?趙三。”
“安好。小七六日前被劫,找到她。”
接到周霽雪命令的趙三,並沒有急著找人。首先找內鬼。
因為周霽雪和小七是臨時決定下思過崖。兩人走的時候並沒有通知雲谷門內人。周霽雪走之前,將趙三叫到跟前,安排好雲谷內隱衛的雜事。
主子閉關,是件大事,他又將這事,告訴了自己的另外兩個副手。所以知道周霽雪下思過崖確切時間的人只有趙三和另外兩個人,連阿朵都不知道。
接到黃雀傳書,趙三非常鎮定的將兩名副手招來。輕鬆抓住。
嚴刑拷問。一人很快的洗脫的嫌疑。
另外一人,被折磨的只求速死後最後招認,有人趁著山谷進客,拿他在山谷外的老孃的性命逼他就範。而且那副手還招認,谷中被收買的隱衛不止他一人。
那些人說,並不會傷害周霽雪。只是為了抓住小七。
隱衛裡許多人對小七不滿。因為小七把周霽雪迷的七葷八素,原本就不想報仇的心思,現在越發的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避世而活。小七被害墜崖,周霽雪居然也不要命的跳崖救人。再說周霽雪為了小七,放棄了和夏國賀蘭氏的聯姻。賀蘭柔那是夏國護國公的獨女,護國公手握整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