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4)

才到達林場。天色將晚,風在林中穿行,葉片被吹得嘩嘩作響,想象中的猛獸不知躲在森林中的哪個角落。那一刻,我們突然覺出自己探尋猛獸之行的荒誕,怎麼可能找到它呢?就算是找到了它,我們不是比牛更不堪一擊?

林場場長接待了我們,他吃驚地聽我們說明了來意。他對這頭只在人們口頭上傳說和在牛皮上現身的猛獸也同樣毫不知情,只是在一些受襲農戶的家裡見到那些張著一個黑洞般窟窿的牛皮,觸目驚心。在林場人的經驗裡,這裡以前最兇猛的動物不過是黑熊,但黑熊的作案手法也不至如此駭人聽聞—— 一巴掌就能把一頭牛拍出一個窟窿,食其心肝而去。比黑熊更大個的動物還會有什麼呢?

林場裡最新的傳聞是一個農婦說她曾在林中見一物直立疾行,眼前只是一閃而過灰色的影子,她在樹下撿到了幾根很長的毛髮,灰褐色。那毛髮後來被送到動物園的專家那裡進行檢驗,不能確定到底是何種動物,但肯定不是熊類。傳說的版本越來越多:猩猩、野人、山神、外星人……猛獸幾乎成了一個不可知的神話。

那天,我們空手而歸,只是帶回來更多的傳聞,使這頭猛獸變得愈加龐大野蠻而不可知。又過了一段時間,報紙上關於它的報道慢慢少了。據說,它一直向西移動,已經到了青海的地界,它開始襲擊青藏高原上形體更大的犛牛。

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到現在都還是一個謎。

遁入空門

白溫柔是白文榮的綽號,三十多歲的一個糙男人,這麼多年來寫過詩、賣過書、辦過報、還當過小公務員。

愛過、夢過、醉過,等他醒來時,發現臉上已經鬍子拉碴了,心就老了,看淡了一切,就跑到青海一個小寺廟裡當了掛單和尚。他的大名早已經無人記起,朋友們的酒局上,偶爾會有人忽然說起“白溫柔如何如何了”之類的話,然後迅速淹沒在猜拳行令的喧囂聲中。

白溫柔的家在榆中縣的一個山村裡。他老早就往城裡跑,想多掙點錢,別讓人老看著自己是個農民。他是個文學青年,沒上過什麼學,書倒是雜七雜八地看了不少。他寫了很多年的詩,朋友們廣為傳誦的就只有一句,是他寫給某女孩的——“你是我一生中惟一的床”。喝醉酒的時候,大家就要白溫柔交代他和那張“床”到底上過床沒有,他也只是憨憨地笑著,打死也不說。看得出,那一會兒,他眼裡有一種溫柔的光。

在蘭州,他透過筆友幫助找到了一家書店打工,搬書,賣書,也看書。他在書店裡住著,每天看書之餘,都要盤腿於床上,打坐入定,領會佛法妙諦。他一心向佛有很多年了,手邊總有那麼幾本佛經放著。他在精神上的追求挺高,物質生活一時也沒法追求,整個形象就是那種亂七八糟的樣子。一件白襯衣,他能硬生生地穿成沒有顏色。一條褲子,膝蓋那裡永遠鼓著兩個大包,一看就知道是經常蹲著。他有一條碎花布縫成的棉被,據說從來沒有洗過,異味撲鼻。朋友們中間有喝酒喝醉走不成路的,揹回來往那床上一放,再蓋上那被子,醉漢絕對迅速醒來,於是大家都叫那花被子為“醒酒被”。不知是誰建議讓白溫柔洗洗被子,他總是傻笑著說:“蓋習慣了,我也沒覺著有啥不好啊。再說了,下次誰再醉了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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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牛肉麵成為兵器(4)

書店的老闆有一次出車禍死了,經營狀況不好,白溫柔等員工被辭退。飛鳥各投林,白溫柔不知怎麼找到了區上的一家小報紙,去做副刊編輯。錢少,無處可去,直接睡在辦公室裡,床前面擋了一個櫃子,算是隔出間小房子。有一天深夜,門房值班老頭聽見他在辦公室裸身高聲誦佛,一臉的無牽無掛。老頭活了一輩子,從未見過這等神人。第二天就向領導打了報告,聲稱,不是他走就是我回。白溫柔就這麼又失去了這份工作。

消失了一段時間後,白溫柔不知又從哪裡冒了出來。告訴大家他現在在青海一家寺廟裡掛單。他是外來的和尚,一些小沙彌老欺侮他,他無計可施,只好用堅硬的胡碴去扎小沙彌的青嫩頭皮。

他遁入空門,誰也不覺得奇怪。他就是做再奇怪的事,也沒人吃驚。那天晚上,他住在一個叫“坦克”的朋友家裡,還欣然觀賞了為他特映的###。看起來,他早已平靜如水,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這些年,他硬生生地把自己給活成了神話。

粉墨登場

黃河邊的這座城裡,有很多茶園子,茶園子裡有粗糲嘶吼的秦腔上演。每天都有人粉墨登場,也有人匆匆謝幕。那都是些個花費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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