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舀出來的,但是你要,我自不會藏私,等回去後就稟了母親使人與你送來。”
許櫻哥心中歡喜:“你想要什麼,只要我那裡有的都只管開口。”
唐媛笑道:“我也要你給我畫一套簪釵。人家都說你獻給長樂公主和皇后娘娘的簪釵極美,我是不能與貴人相比,但出門的時候也想風光一回。早前就想和你說,我娘不讓。”
許櫻哥笑道:“出在自己手上的,又有何難?”目光一轉,瞧見不遠處的人群裡,馮寶兒親親熱熱地拉了冒氏的手,二人邊走邊說笑,倒似是認識了許久一般。而蔣氏則跟了幾個穿著打扮都一般的婦人走在一起,不時擔憂地回頭看看冒氏,卻又無可奈何。
唐媛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由不得怨道:“你家三嬸孃怎會與馮寶兒混在一處?看她二人適才一唱一和的擠兌你,不知道以為她才是馮寶兒的親嬸孃。便是你錯了,要教訓也該揹人教訓,當著這麼多人算什麼?”
“她自來便是這樣魯直的性子,想不到多的。”許櫻哥道:“從前也不知她二人有來往的,想是適才一同進來碰上了,興趣相投?”言罷招手叫青玉過來聲吩咐了兩句。
唐媛心道“臭味相投”還差不多,但到底是許櫻哥的長輩,不能說得太過,便道:“走,走,那邊吃席去,安謐她們已經幫咱們佔好座了,快去坐一桌,吃著自在。”
少一時飯畢,許櫻哥起身告辭,阮珠孃的母親親自過來與她打了招呼,問過康王妃的病情,順帶又隱晦地問了皇后的病情,低聲道:“我家老太太與皇后娘娘是家鄉人·早年老人家還在世時,皇后娘娘常召進宮去說話的。”
許櫻哥瞭然,笑道:“我會把夫人的問候帶給皇后娘娘。”
阮夫人便不再多語,微笑著讓小兒媳將許櫻哥送上馬車。許櫻哥坐定了方問青玉:“怎麼說?”
青玉道:“婢子趁空找著了跟車的常婆子,道是這阮家與冒家大夫人有親。今日是冒家大夫人上門去接的三夫人,然後一起來的阮府,又在大門處與馮家大娘子碰上面的。”
許櫻哥這才想起當初趙璀的母親有意為趙璀求娶阮珠娘,阮家正是託了蔣氏上門來打聽趙璀的品行如何,那時候冒氏明著關心·暗裡奚落,生生把她損了一頓。也就是從那次開始,她與冒氏的關係便越來越不好。青玉與鈴鐺顯然也想起前事來了,便都勸道:“奶奶不要放在心上,不值得生氣。”
許櫻哥笑道:“有什麼好生氣的?又不是我對不起她。”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冒氏好不容易藉著孃家嫂嫂相幫才能出門做客,卻不珍惜機會偏要惹事,那是斷她自己的後路。今日之事遲早會傳回許家去,且不說家裡人會如何想,便是蔣氏日後只怕也再不敢輕易去攬這種活兒。看了看天色·算著這個點兒許扶應該已經從部裡回來,便打起簾子吩咐雙子:“往和合樓去。”
馬車才轉上主幹道不久,就聽得遠處馬蹄震得山響,鞭聲破空之聲大作,雙子趕緊將馬車趕到路旁停下,道:“三奶奶,是八百里加急,沒嚇著您吧?”
“沒有。”許櫻哥將窗簾拉起往外看去,但見三四乘馬匹絕塵而去,心裡不由微微一沉·在這當口什麼事能用到八百里加急?除了與西晉的戰事之外不作他想。如若果然如此,許扶大抵也不能在和合樓中久留,遂當機立斷:“回府!”
“是。”雙子依言調轉馬頭·突然瞧見不遠處街邊人家屋簷下立著個穿長衫戴幞頭的年輕男子,那身形說不出的熟悉。正想再看仔細了,那人卻已經俯身抱起路旁的一個小孩兒退了回去,再看不見。
雙子搖了搖頭,揮動馬鞭將車駛離,越想越覺著好笑,怎麼可能是那個人?那人要不是屍骨無存便是墳頭上的草都長了半尺長。便是運氣好到不得了,有諸天神佛保佑·僥倖活下來·又如何敢入這上京?那不是自投羅網是什麼?更何況,這人明顯就是個居家戶。
馬車穩穩地朝著前方駛去·趙璀把在自己懷裡拼命蹬腿拼命嚎哭的小孩子放下來,抱歉地對著匆匆忙忙趕過來、臉都漲紅了的孩子母親深深作了個揖·將幾枚大錢塞在那孩子手裡,轉身快步走開。
走不得多遠,忍不住又站住了回頭看去,只看到打著康王府標識的那張黑漆馬車低調平緩地向著遠處駛去,窗前垂下的簾子紋絲不動。趙璀在突然間感到一種徹骨的悲哀,許櫻哥徹底忘了他了,她怕是覺著蘀趙家求過情,平安把他的家人送出上京,又送還了那副八十七神仙卷,自此後便是兩不相欠。便如當年,她使雙子去哄崔成避禍,便覺著自己再不欠崔成一樣心安理得。可是,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