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大聲哭了起來。不管她怎麼努力,她還是那麼軟弱,還是那麼沒本事。
許扶緊緊摟住妹妹,輕輕拍著她的背心,低聲哄道:“過去了,過去了。不要怕,哥哥在。”
許櫻哥死死攥住許扶的衣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許扶見勸不住,便由著她去哭。他知道她是嚇狠了,還有家的時候,她是個快樂漂亮的乖娃娃,家和父母親人都沒了之後,她嚎啕大哭到差點昏死過去,然後就成了一個安靜乖巧的乖娃娃,努力地邁動兩條短腿跟在他身後奔逃,從不喊苦喊累喊餓,儘可能地不給他添麻煩,但在睡夢之中,他經常看得到她小小的眉頭蹙在一起,臉是溼的。後來與他分別,入許家門,他才又看到她大哭了一場,再之後,崔成死的那日,她把自己關在房裡無聲哭泣,大病一場。
許扶覺得自己的唇角有點鹹溼,想起這一連串的事情,他困難地說:“都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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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之前不知能否弄出來,所以沒敢提前聲張。
第94章 來龍
雨漸漸停了,天邊露出一絲魚肚白,雲層依然很厚,絲毫沒有放晴的跡象。已經穿戴妥當的許櫻哥把頭埋在一隻大碗裡,用力地吃著熱熱的雞湯麵。
明明有小巧精緻的碗,她偏要這麼大一隻碗……坐在對面的許扶蹙起眉頭看著她:“不用吃得這樣用力吧?”
許櫻哥喝了一大口雞湯,熱得鼻尖額頭都是細汗:“哥哥嫌我吃相難看?”許扶自小就是根深蒂固的文雅作派,便是才與野狗打了一架,再坐到生黴的稻草上,吃著發黴發硬的冷饅頭,他也能似吃山珍海味般地文雅享受。她卻不同,上一世就是平民家庭出身的,雖然吃飯不至於咀嚼出聲,也不至於唾沫四濺,但當學生的時候在食堂裡搶飯菜,上班以後飛速吃完再加班、或是邊走邊吃邊追公車早就成了習慣。到了這裡後,雖受了多年的薰陶糾正,但在要命的時候就會露出本性,彷彿這樣放開了吃才能對得起自己,才能暢快些。
許扶看著她此時方有些血色的臉,心中一軟,口不對心地道:“沒有,我只是怕你吃太快,隔著了。”
許櫻哥不置可否,將麵碗推開,沉默很久後抬起眼看著許扶:“現在五哥可以和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他不是去了邢州的,怎會突然在這裡出現?又如何會知道我在這裡?那些人是誰?你又如何在這裡?”
許扶回頭看了站在門口眼觀鼻、鼻觀心的青玉一眼,青玉收到,立即進來收走兄妹二人面前的碗筷準備出去。許櫻哥低聲道:“紫靄怎樣了?”之前兩個丫頭聽到房內響動不對,便留了紫靄在房裡守著聽動靜,青玉則去叫人。後來事發,青玉倒是無礙,紫靄卻受了傷昏迷不醒。
青玉的眼裡迅速浮起一層薄霧,忍了忍,輕聲道:“還沒醒。”言罷不等許櫻哥發話便快步走了出去。將碗筷交給外頭的粗使婆子,自己走回去守在院子門口。
“你放心,我已使人快馬賓士去上京,此時當已到城門前,不出午後便會有太醫過來,到時候無論如何也會讓他替紫靄看傷,我總不會眼睜睜看她就這樣送了命。”許扶很滿意青玉的聰敏,卻仍然不夠放心。起身將所有門窗盡數開啟,要叫周圍來往的人無處遁形。
潮溼微涼的空氣一下子吹了進來,把屋裡的熱氣盡數吹散,到底已是初秋,涼風一吹,骨頭縫裡便覺著涼了幾分,許櫻哥抽出絲帕側身打了個噴嚏,許扶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問道:“冷麼?”
許櫻哥慢吞吞地將絲帕輕輕擦拭了一下唇角,道:“昨晚我咬了張儀正一口,卻咬著了他身上腐爛的傷口。他問我有沒有覺得嘴裡在動,當時我覺得真噁心。以為自己將會什麼都吃不下去,結果這會兒卻吃了一大碗麵。”
所以過去了就過去了,許扶已經習慣她用這樣的方式佐證她其實有一顆強大的心,便笑了笑,在她對面坐下來,輕聲道:“從哪裡說起呢?這事兒有些複雜。”
“從頭說起。”許櫻哥眼裡露出幾分不高興,指責道:“第一件。這事兒和哥哥有沒有關係?我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不要試圖把手伸進康王府。”
許扶有些慍怒,但知道她需要發洩。便針鋒相對地道:“在你眼裡,我就那麼蠢到底?你一個成日在家裡繡花畫畫的女子都能想得到的事情,我會不知道?”
這種指責有點傷人自尊,何況她果然不是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奇人。許櫻哥的氣焰往下壓了一壓,隨即又鼓了起來:“那你怎會出現在這裡?還準備得這樣充分?你就是沒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