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滿懷歡喜地看著兒子兒媳,一臉的躍躍欲試。卻是百般推辭。
康王妃垂了眼喝茶,康王則好脾氣地道:“王妃讓你說,你就說吧。”
宣側妃忍了忍,張口笑道:“這是聖上欽賜的姻緣,寶兒你是我親外甥女兒,也是上將軍府的嫡長孫女。在家是長姐……”
這是擺家世,說明新娘身份不低於在場的任何一位奶奶麼?眾人聽著這話不像,就有些好笑,張儀端輕輕咳了一聲,宣側妃卻當作沒聽見。繼續道:“你雖嬌貴,但入了我們王府就要按著我們王府的規矩來,第一要敬王爺王妃,第二要敬哥哥嫂子……”
這後頭的話倒是像樣了些,張儀端與馮寶兒的臉上終是露出了些謹慎模樣,康王也頻頻點頭,宣側妃瞧著康王的臉色好看便微微有些得意。正要繼續發揮,就見曲嬤嬤面色凝重地疾步進來貼在康王妃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康王妃先是一怔,隨即朝宣側妃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宣側妃正說得興起,卻也不得不住了口,無限怨念、眼巴巴地看著康王。康王卻已經整肅了神色,道:“怎麼回事?”
康王妃滿臉晦氣地道:“說是二嫂帶著大郎媳婦和一群孩子來了,披麻戴孝的,這會兒正在前頭哭鬧呢。”
眾人齊齊大驚,康王妃口裡的二嫂和大郎媳婦。自然指的是賀王妃與賀王世子。問題是這兩府雖然明爭暗鬥許多年,卻還不曾徹底撕破了臉,逢年過節、紅白喜事,該盡的禮數都是盡到的。賀王府昨日除了安六一人過來參加張儀端的婚禮外,就只隨了禮,其他人等一個不見,雖然失禮。但眾人都知道他們府上最近情況特殊,所以並無人去計較。可怎麼也不該在今日大清早的就一群婦孺披麻戴孝地跑到人家門前來哭鬧吧?
康王卻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淡淡地道:“這麼說,他們老大是沒了。”不提賀王,也不提其他人。直直就指向賀王世子,明顯是早就曉得了,卻一直隱忍不發。
許櫻哥心中一顫,賀王世子沒了?昨日一切如常,並不曾聽說過有關此事的半點訊息,那就該是昨夜裡發生的事情。許扶出事也就是在後半夜的光景,這兩件事會不會有所關聯?若是,那是否為賀王府的報復?是了,雖則自安六回京那日起她就從康王妃這裡知曉了賀王世子瘋病發作,即將倒黴,但在某些人眼裡,引發賀王世子真正倒黴的開端,其實正是他在兵部鞭笞羞辱許扶。倘若真是賀王府的報復,那許扶這事兒興許還不算完。許櫻哥又是擔憂,又是害怕,還有無數的疑問,只恨不得趕緊插了翅膀飛到許扶身邊一探究竟才好。
“好生晦氣!”這邊宣側妃已是氣得發抖,怒道:“他們老大沒了,關我們什麼事?昨日不來赴宴已是失禮,今日明知咱們家還在喜事中便這般打上門來哭鬧,簡直是欺人太甚!難道就他們賀王府的人金貴,咱們康王府的人就不是龍子鳳孫?”
康王妃垂著眼慢悠悠地勸道:“事情不發生也發生了,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側妃不必著急生氣,且看王爺怎麼說。”
康王卻是乾脆利落地道:“咱們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我雖可憐大侄兒沒了,憐憫二嫂老年喪子,大侄兒媳婦中年喪夫,孩子們幼年喪父,卻不好替二哥去做有些事。”言罷看向世子妃和許櫻哥:“你二人先去外頭接待一下你們二伯母和嫂子、侄兒。”
世子妃是早在預料之中的,這賀王府的男人一個不見,唯賀王妃帶著一群婦孺披麻戴孝打上門來明顯就是來撒潑鬧事的,康王和家裡的男人們當然不便出面,康王妃也是能避則避的好,那就只有她出面最妥當了。她一個侄兒媳婦,受氣不過便是哭鬧起來旁人也不能說道什麼,更不要說添上一個才進門沒幾月的新媳婦許櫻哥。於是便沉著地應了:“是。”又問:“若是問起母妃呢?”
康王妃淡淡地道:“就說我昨日累著了,舊疾復發。”
世子妃得了這句話,便去招呼許櫻哥:“三弟妹,我們走罷。”
許櫻哥也想去瞧瞧賀王府到底是個什麼情景,便默默地對著康王與康王妃施了一禮。又對著世子妃福將下去,半真半假地道:“我年幼不懂事,沒經過事的。心裡有些打鼓呢,還望大嫂多多指教護著我些。”
世子妃忙親熱地拉了她的手握在手中,滿口應承:“無礙,等下你若看見事情不對就先跑進來替我拉救兵。”
卻聽馮寶兒突然關心地道:“三嫂可是不舒服?看你沒什麼精神的樣子。眼睛也有些腫。”
眾人便全都轉頭看向許櫻哥,許櫻哥自知今日自己的狀態實在是不好,脂粉可以提亮膚色,遮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