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櫻哥強忍了淚意,低聲道:“回去。”
其他東西可以不要,但那裝著許櫻哥家當的匣子卻不能不要,青玉忙俯身抱起匣子用力擦去上面的泥。卻見裡頭又走出個人來,正是那長得不似一般人的小遲師傅,他低了頭,自腳下撿起一本書來,溫和地遞到許櫻哥面前,輕聲道:“這位夫人莫要難過,我們東家遭此大變,性情難免變得古怪,一不小心鑽了牛角尖,不要與他一般見識才好。”
許櫻哥此刻滿腹委屈不解,哪裡有心思去管閒雜人等,並不去接,只道:“不要了,你若是不嫌棄便拿去看吧。”言罷轉身上了馬車吩咐雙子:“走。”
雙子不甘心地立在那裡不動,青玉兜著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撒,厲聲喝道:“奶奶讓你走,沒聽見?”
雙子只好不服氣地低了頭,用力抽了馬兒一鞭子。王府諸侍衛見狀,也各自翻身上馬準備離去,青玉折身坐好,因見許櫻哥僵直地坐在車廂裡木著臉一動不動,忍不住低聲道:“奶奶,五爺怕是生病了?”要不然怎會神志不清?
“亂說什麼?”許櫻哥惡狠狠地一眼朝她看過去,青玉嚇得立即垂了眼,許櫻哥的肩膀卻在瞬間耷拉了下來,鴕鳥似地蜷進了靠枕裡。
青玉嘆了口氣,將車簾子輕輕拉起一條縫朝許宅看去,只見那穿著粗布白衣的小遲師傅還蹲在門口,非常認真地將地上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拾起來,又仔細地擦去上面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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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事情要報告一下,之前我曾許諾說這個週末雙更,週五臨時接到通知,這週末都要加班,那麼我會盡量兌現諾言,但如果實在不行,就只有請求大家的諒解了。
第227章 南珠
送上第二更。緊趕慢趕,見縫插針,總算米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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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入康王府,許櫻哥無精打采地下了車,吩咐青玉:“該賞的賞,該善後的善後。”言罷自走行進了二門。
青玉忙應了,招手叫個婆子過來捧了匣子跟著許櫻哥入隨園,她自己則利索地將一應事務一一辦結。
許櫻哥強忍著難過,一路疾行,盡撿著人少的地方走,偏還遇著了張幼然的大丫頭梔子。梔子笑吟吟地迎上去道:“三奶奶可算是回來了,幾位娘子一直等著您呢。”
許櫻哥勉強打起精神,道:“可是有急事?”
一個“急事”出口,梔子便知她精神心情都不好,忙道:“不是什麼大事。是四奶奶約了幾位娘子,說要建個什麼詩社,幾位娘子就說,少了您是萬萬不能的。這便讓婢子等在這裡,說一定要把您請過去呢。”
許櫻哥滿臉痛苦地揉了揉眉頭,輕聲道:“我有些不舒服,替我同幾位娘子說一聲,要湊份子我跟著湊,有難處也可來尋我,她們可先行做著,待我好些我再過來湊趣。”
梔子不敢多言,問候了幾句,行禮辭去回話。
許櫻哥好容易入了隨園,卻還不敢洩露出自己的絲毫情緒,撐著打發了給她拿東西進來的婆子,又吩咐綠翡:“頭疼,任何人來我都不見,我要歇歇。若是有人來問,你只管酌情打發了。”
“奶奶這是怎麼了?”綠翡見她高高興興出門,灰敗著臉回來,心中由不得有些擔憂,迅速將眾人遣散,要尋頭痛丸給許櫻哥吃。許櫻哥連多一個字都不想說。朝她擺擺手就進了裡屋關了門,然後一頭紮在床鋪上,將被子捂了臉,瞬間淚流滿面。
她不怪許扶,她知道許扶比她還要苦,她知道許扶一定是痛苦到了即將崩潰的地步才會如此,可是她仍然傷心難過。為了許扶的遭遇,為了許扶的驕傲。也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自她進入許府,許扶過繼給許徹和鄒氏,許扶便殫精竭慮,竭力想讓自己兄妹經濟獨立,少受人白眼多受人尊敬。
開個首飾鋪子吃前世的老本乃是她的主意,但執行人操勞人一直都是許扶。創立基金她記得有部分是許扶和許衡借的,有部分據他自己說是同他的朋友借的,她還記得許扶剛建和合樓時的情景,為了省錢,他抹灰蓋瓦修窗什麼都在做。她什麼忙都幫不上,哪怕是想給他做點針線活。也不太好意思拿了許府裡的針線布匹開工,總覺著讓人家冒了那麼大的風險,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要從人家盤子裡夾菜敬客實在是不應該。何況她還不會。
雖是不會,雖是不好意思,她還是賊心不死。日日膩在許杏哥身邊看她學做女紅,許杏哥見她感興趣,也就手把手地教她做。挑花繡朵她不感興趣,她就想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