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你忙。”說著又是幾大滴眼淚掉了出來。
她這模樣出去,不知又要傳出什麼閒話來。許櫻哥嘆息一聲:“你先坐坐歇歇,我去去就來。”
張幼然也就坐下。許櫻哥帶著紫靄往王氏那裡去了一趟,王氏卻也沒什麼急事,只道:“我是想提醒你,你不設防是好事,能做會做也是好事,可要當心招了人眼惹人嫉恨。我曉得你不是愛炫的,怕是手底下的人多嘴,壓一壓。”
許櫻哥雖不好細說,卻也感激王氏。王氏又留她喝了杯茶,把自己準備的壽禮拿給她瞧:“我比不得你們,只給娘娘做了幾雙鞋子,聊表寸心罷了。”
許櫻哥倒覺著她有顆平常心,很是喜歡,用力稱讚了一回王氏的手工。因記掛著張幼然,便早早辭了王氏離去,才到半途就見青玉匆匆趕來,神色複雜地道:“奶奶,成了。”
許櫻哥默然片刻,自嘲一笑。雖說她早就設了圈套,回去後便將那本食譜放在打眼處等人來盜,可沒想到會是張幼然。默了一回,又覺著倒也稀鬆平常,馮寶兒這些日子拼命拉攏這幾個女孩子,華娘給她挑得長了刺。張幼然會受矇蔽做了替死鬼也正常。
青玉低頭道:“您走後,婢子依著您的吩咐仔細照料三娘子。可沒多會子,便有側妃娘娘身邊的耿嬤嬤來尋三娘子,說是三娘子是在側妃娘娘那裡受了什麼奴才的醃濘奩,這是要帶她過去給她出氣的。婢子請三娘子出去見一見,三娘子只是流淚搖頭不肯。婢子無奈,只好請她暫坐,自己出去應付耿嬤嬤。”
說到此處。壓低了聲音道:“耿嬤嬤卻是纏個不休,婢子便想著,什麼事兒竟就這般巧?便散了其他人等。待好容易打發了耿嬤嬤進去,三娘子已經不哭了,正坐在那裡絞著帕子發呆,婢子略勸了幾句,梔子帶人來接,三娘子便乾脆利落地去了。婢子往那匣子上一瞧,上面放著的那根頭髮已經不見了,旁邊散放的紙也少了兩張。炭筆更動過了。”憤恨道:“奶奶,你對三娘子不薄。”
許櫻哥別過頭:“可沒馮寶兒對她好。我和她講大規矩。馮寶兒和她說貼心話。”
青玉鬱悶道:“她這樣的身份,若是痴心妄想,那才是自尋死路,安分守己王妃反倒能多兩分憐惜。奶奶真心為了她好,她卻不領情。”
許櫻哥道:“不說了,由著她來,不吃過虧便不知好歹。這麼匆忙。只怕才抄得一兩份菜譜,不夠的,且不要聲張。看她明日可還會來。雙子可回來了?”
青玉忙道:“早前曾回來一趟,道是沒什麼收穫,只曉得便是侯府也不許來往了。雙子說他打算在那附近住店,再守上兩日再說。婢子已安排好了,只說他告假回了家。”
許櫻哥閉了閉眼,輕聲道:“讓他多守幾日。”她可以確定,許扶一定出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而且是大事。
待回隨園,秋蓉上前替許櫻哥寬衣,輕聲道:“奶奶,婢子問過了,道是今日四奶奶給三娘子買了無數東西,自宣樂堂裡出來,四奶奶便帶了三娘子隨側妃娘娘回去。早前三娘子還高興,後面不知怎麼回事就哭了,側妃娘娘與四奶奶哄了她一回,轉個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許櫻哥懶得去猜她們究竟弄了些什麼么蛾子出來,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憊。才將收拾完畢,張儀正也回來了,二人吹燈歇了不提。許櫻哥翻來覆去,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向許衡求援,思來想去,決意等雙子回來又再說。
王府一角的小院子裡,張幼然就著昏黃的燈光,看著那張字跡潦草的菜譜,哭了一回又呆一回,最後小心翼翼地將那菜譜收在了枕頭匣子裡。全不防窗外有人將她的舉止看了個仔仔細細。
馮寶兒這一夜睡得特別踏實。
次日,闔府都等著看許櫻哥今日要實驗什麼新菜,許櫻哥卻不動了,照舊將幾個女孩子湊在一處,讀書畫畫,眼看著被轉移到抽屜裡的錦匣上的頭髮又掉了一次,但留用的紙張卻不再減少。
雙子一守便是三日。馮寶兒面上的笑容越來越盛,張幼然越來越沉默,許櫻哥渾不知事,開始找人裝幀食譜,也就是這個時候,雙子回來了。
許扶帶著闔家老小去了鄉下,借住在他一個江湖朋友的家裡,那常勝街新居里只剩下老僕看屋,再有就是還未曾找到去處,借屋而居的小遲師傅。
“小的本想跟去瞧瞧五爺是要去哪裡,卻被五爺發現了,給臭罵了一頓,連帶著春分也被狠揍了一頓,小的不敢再跟。”雙子灰溜溜的,一無所獲,只知道在他去守候的第二日,許執曾造訪過許宅,在許宅裡停留了約有一盞茶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