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狠,不過披著層和善的外衣罷了。
少君殿下500歲生辰,上邪七大城主於宴會上公然指責千影絕乃男身所出,是上邪不可磨滅的恥辱。當時高座上的君澈只是輕笑著轉動酒杯,杯中之酒鮮血盪漾。
七城主之一暗彥正待繼續慷慨激昂,一少年忽然鬼魅般欺近,一掌掏出他心臟,可憐地位尊崇的城主大人連驚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只把一雙眼睜來有如死魚。
厭惡地將鮮活的心臟扔到另外六位城主腳下,少年橫劍而立,“我們千氏的血統問題,不勞各位大人費心。”
面目清冷,眉宇間卻有煞氣,後來六人才知這位少年是千穹崖第一個孩子,上邪魔域最正統的繼承人。
宴會之後,君澈終於同意千尋隨嵐大人學占星之術,有蠢蠢欲動者妄圖拉攏千尋推翻君澈政權,少年的回絕從來都是一句,‘我只有一個弟弟,若是殺了他自己稱王,今後到哪去重新找個?’
千影絕之餘千尋,從來是唯一的……
千尋說要殺凌宇並非危言聳聽,只是殺了凌宇便完不成君澈交代的任務,完不成任務兩人就回不了魔域。考慮到這些白衣的男子方才努力剋制內心的殺意,姣好的眉扭了又扭,自我安慰道,沒關係,等影絕恢復記憶,不用我動手,他也會殺掉這個人。
上邪少君殿下,怎麼可能允許害自己受孕之人活在世上?
冰雪般的臉上綻開一抹柔和的笑,輕聲誘哄,“影絕,我現在餵你吃藥好不好?”
抓住花千樹後頸,千尋傾身覆上自己的唇,影絕的唇真涼,不及以前柔軟,也沒有那麼粘人。腹部重重捱了對方兩擊,千尋也不好受,暗歎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暴力。
那人的舌尖伸入自己口腔,不知哪裡冒出的藥粒順勢劃入喉管,花千樹自然大怒,若是常人此時早被紫使大人震碎心肺。
“你給他吃的什麼東西?”凌宇攬住花千樹,焦急地在他背部輕拍,“吐出來,阿夜,快試試能不能吐出來。”
彎著腰的花千樹不禁苦笑,這人真是急糊塗了,若是烈性毒藥,哪裡容你吐出來?
不理會劍拔弩張的兩人,千尋神態愜意地向外走去,像吩咐下人般,“準備間房,今後我就住這了。”
最後,回頭看了看桶中早已涼透的水,裡面烏黑的血極為刺目,千尋用力掐在手心處,君澈,你好狠的心。
凌宇心中忐忑不安,睡覺時一直緊緊抱著花千樹,眼睛都不敢閉,生怕這人一不小心就不見了。
花千樹也睡不著,身上的傷雖然被治好了,精神卻極為萎頓。眼前一會浮現出重霄白玉的面具,一會浮現出千尋耐人尋味的臉,許許多多的人走馬觀花地跑過,記憶卻漸漸模糊了,只剩下凌宇,他看著自己,目光澄澈而透明。
失神地向凌宇額間摸去,“你這裡怎麼有點紅痕?”
凌宇正在想千尋給阿夜吃的東西究竟有害沒害,那人卻摸了上來,眨眨眼,“什麼紅痕?”
“大概是我看錯了,睡吧。”明明是光潔的額頭,剛才怎麼會覺得上面有點硃砂,明豔得動人心魄。
“阿夜……”
“嗯……”
“沒什麼,我就是想叫你。”
“你……”
“阿夜,我手痛。”
“那人不是沒殺你嗎?”
凌宇撇撇嘴,將頭枕上花千樹肩膀,心裡方才溢位淡淡的滿足和寬慰。輕輕合上眼,阿夜,我喜歡你,不管你變怎樣我都喜歡你。
暗夜把他的靜謐和安詳撒向人間,溫柔的懷抱中,凌宇沉沉睡去,他做了個夢,夢中有人奔跑著撲過來,他喚他……阿宇……
……
“阿宇……阿宇……”
重羽軒轉過頭,人潮湧動的大街上,一眼便看到那雙眸,黑如濃墨,他擠開人群奔過來,一把撲到懷中,他喚自己,“阿宇……”
阻止身邊衛士捉拿男人的動作,重羽軒抬起男人下巴,眸中有璀璨的笑意,“我名字不是誰都能叫的?”
“你不是阿宇嗎,我為何不能叫你名字?”男人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望向紅衣的君主,“阿宇,我不知道這是哪,我找你好久。”
“這是下邪魔域,我是明王重羽軒,你又是誰?”真是有意思,那麼大個男人還像個小孩般將自己纏住,不過,這一身純正的魔血還真是讓人肖想。
“阿夜,我是蘇影夜啊,你不記得我了?”伸手在重羽軒面前恍了恍,眸子忽然放大,“哦,我想起來了,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