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摸上腰間懸掛的玉佩,“閣下何人?”
“千尋。”靈魂轉化本是極危險的秘法,稍有不慎便會魂飛魄散,千尋從白景玉身上甦醒後,立即按照君澈給予的資訊連夜前往凌府,只盼能早一點見到千影絕。向屋裡張望了一眼,眉端微皺,“他呢?”
“他?”凌宇立刻警惕起來,橫跨一步,目中爆出兇光,這人身上有魔力波動,莫非是重霄派來捉阿夜的?
不耐煩地推開擋在門口的凌宇,對於將魔力原封不動地帶到了白景玉身體中的千尋而言,凌宇這點微薄的仙力根本不經看。若非君澈隱瞞了凌宇是重羽軒轉世的身份,只怕護弟心切的人當場便會拍死這個礙眼的青年,杜絕一切可能傷害到千影絕的事情發生。
千尋的勁道並不算大,凌宇卻覺氣血上湧,死撐著不願吐出來,將一張臉憋來通紅,按住房門,“你想做什麼?”
揚起眉,嘴角輕扯,“我是他哥哥。”
哥哥,阿夜怎麼會有哥哥?愣神的瞬間手指已被捏斷,凌宇強忍疼痛,半分哀叫也無。
知他是怕把影絕引出來,千尋緩和了神色,略有些安撫地道,“放心,只要他好好的,我便不會為難你。當然,”千尋湊近了些,語氣森嚴,“他若少了根毛髮,我便剮你層皮。”
“你……”凌宇怒不可加,這人看起來有如謫仙,內裡卻是蠻不講理,“我和他的事由不得別人說三道四。”
“我說了,我是他哥哥,不是別人。”拍拍青年怒氣衝衝的臉蛋,暗贊手感不錯,能把影絕迷了果然還是需要點姿色,不過臉上這幾道巴掌印是怎麼回事,“他打的?”
凌宇別過臉,自己打的不成嗎?
自覺把這人逗夠了,千尋放開凌宇,低頭理理衣袖方才推開房門。凌宇和花千樹都不喜光亮,房裡自然比較昏暗。揮手盪開空氣中漂浮的灰塵,千尋極為不快,聖宮便是太過陰暗消沉,千影絕方才故意把自己的居處裝扮來金碧輝煌,在他看來,凌宇應該在屋裡堆大箱金銀珠寶才好。
“誰?”紫使大人的詢問永遠言簡意賅,黑眸凝做冰霜,凌厲的目光毫不畏懼地射向進來之人。留在房中的花千樹一直關注著外面的狀況,右手握上劍柄,長劍隨時準備出鞘。
“影絕……”還是一樣的眼,萬古的墨都化在裡面,濃烈得如此深沉,也如此寂寞。
可是……臉色怎麼如此難看……身上……下一刻,千尋已掐住凌宇脖子將他狠狠按在牆上,清冷的眉宇陡然變來陰狠,“你做的?”
被掐之人當即長噴出口汙血,眉心冒出黑氣,嘴角抿得死緊,竟是一言不發。千尋眸子一沉,手道更是重了幾分,“說!”話音未落,劍氣已破風而來,側身閃過將凌宇推到前面,你若要殺便殺他好了。
如果這個世上還有人是花千樹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的,那麼這個人只可能也只能是凌宇,在他還沒明白為什麼的時候,凌宇已經在他心裡纏繞出了一個死結,怎樣努力也無法解開。
尚在邪明宮時他便想,一定要活下去,活著見到這個人,即使殘缺,即使破碎。他要知道,凌宇沒有忘記他,要知道,凌宇的手,依然是他一個人的。
為了你,連萬劫不復都在所不惜了,又哪裡會將你誤傷?
長劍插入牆中,連一根頭髮都沒有刮落,花千樹冷冷地看著千尋,英挺的眉眼極為乖戾,“放開他。”
以千尋的眼力,如此近的距離自然已經能看出花千樹身上的傷是魔力深厚之人留下的,一把將凌宇推倒,摸上花千樹尚未消腫的臉頰,指間顫抖得厲害,“竟然……竟然……有人敢如此傷你?”
強大的氣息籠罩而下,威勢幾可與重霄媲美,花千樹垂下目,儘量不去惹怒這人,“我不是他對手。”
眼中波濤洶湧,手上卻極為溫柔,“被人踩在地上,不是該努力爬起來把他撕碎,合著血與骨吞入腹中嗎?怎麼現在變來如此懦弱?”
驚異地發現對方手所經之處傷口片刻便好轉,花千樹也不再冷眼相對,“我從未見過你。”
“閣下只怕認錯人了。”凌宇咬牙切齒地道,恨不能把那隻在阿夜身上亂摸的手給剁了。
譏諷地輕瞥掙扎著爬起來的青年,千尋挑眉搖頭,“好了傷疤望了痛,剛才若非我手下留情,你只怕已經是陣黑煙了。”
上邪魔域的千尋公子,追隨嵐大人潛心修習占星之術,一向深居簡出。常人都道此人性情冷淡,超凡脫俗。只有上邪權利中心的人才知這位千尋公子早被少君殿下帶來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