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天津是挖掘後原汁原味地上演,而“德雲社”是去糟粕。比如,《賣麵茶》的相聲,是說早些時候家裡很窮苦,家裡對面住一個推事,推事現在叫律師,好多人都不懂了,郭德綱和“德雲社”就把它與現代語彙結合起來演出。還有傳統段子《打白狼》,他們改成了《西征夢》,是說袁世凱當大總統的時候,河南一帶白狼作亂,老說法是“昨天去見袁大總統”,這不符合實際,觀眾聽不習慣,他們就改成“西方恐怖主義作亂”。
郭德綱他們這樣改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斷脈,不胡改亂改,事實證明,他們的做法是得到觀眾認可的。郭德綱現在已經有了鐵桿fans,郭德綱走到哪他們跟到哪,郭德綱在天津週末大戲場搞專場的時候,北京有三四百人冒著大霧趕到天津觀看演出,甚至有三個觀眾堵在高速公路上了,沒辦法,就“高速”騎腳踏車趕到天津。而最遠的有從珠海坐飛機過來的、從吉林開車過來的、臺灣人在網上聽完後特意來內地聽的。
面對觀眾如此厚愛,郭德綱有自己對於觀眾口味的理解,郭德綱說:“舊社會的時候,說相聲的人就是為了討生計,家裡沒飯吃了,所以出來擺個攤說段相聲,把人逗樂了就會有人樂意給錢,一天的飯錢賺到了。但是如今呢,相聲作品一定要帶有教育意義麼?難道說你叫上朋友去聽相聲時會說,‘走,咱們去受次教育吧’。怎麼可能呢?也就是說,相聲作品不需要多麼高深,多麼有思想,可樂就行。我認為相聲是左手拉右手的關係,就是我弄了一個笑話,讓朋友來看,朋友哈哈一樂,我就很滿足了。我的目的是讓觀眾歡笑,如果觀眾自己能悟出一些東西,這是觀眾的事情。”
郭德綱的相聲作品有個最突出的特點,就是體現小人物的生活,這就是郭德綱的創作定位,他說:“我就是普通人,我也經歷過很長一段艱苦的歲月,我很瞭解那些生活在社會中下層的小人物的心態,所以我的相聲更多的是為普通人服務。我也沒指望,我的相聲能登上多高的廟堂。”
然而,對於相聲目前的不景氣和麵臨的困境,郭德綱發出了這樣的感慨:“出一個相聲演員太難了,也許一百個人裡有一個京劇演員,一百個人裡有一個歌手,一千個人裡才能出一個好的相聲演員。演員要有天賦、有興趣,第三要能用功,三者合而為一,非常難。而且現在的大環境也很功利,所以出個好的演員真的是非常難。”
“我認為,張口就說發展,談何容易,必須先繼承。怎麼繼承當然也很難,老先生相繼都去世了,全國“寶”字輩的老先生也就十位,“文”字輩的也就二十幾位,相聲並不景氣。為什麼不景氣,毛病在演員,好多演員拿這個當作是急功近利掙錢的方法,這是手藝,我會一段,有點腕了我可以全國各地到處去騙,甚至可以騙到死,掙了錢我可以幹別的,是江湖藝人的那種。不是說他不喜歡相聲,沒有從小學相聲,只是偶然進了這行,大批的外行充進了這行才使相聲沒落了。當然,我也不是排斥半路出家,主要是說相聲的態度,因為現在許多人都是招搖撞騙,我們反對的是這種人。加上解放後國家不允許帶徒弟,把相聲斷了,不是觀眾斷了,是後臺斷了,演員斷了。”
一個非著名相聲演員的北京生活(1)
舉頭望明月,我是郭德綱
一個週日的下午,天橋樂茶館的後臺。離演出正式開始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後臺簡陋,狹仄,沒有椅凳,人們站著換上長袍大褂。郭德綱在一個角落裡,和他的徒弟何雲偉對詞,是開場的一長段蓮花落。周圍人很多,有些嘈雜,郭德綱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嗓音洪亮,換上了深紅色的大褂。
前面劇場裡面已經坐滿了人,坐票加站票,滿滿當當的,人們都在等待郭德綱上場;而劇場門口,還有200多人排隊等著買票。劇場的人到後臺找郭德綱商量,郭德綱臨時決定,晚上再加演一場。而此類的加演,對於郭德綱和他的德雲社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郭德綱說:“如今訂票都需要提前十天。”郭德綱在後臺的人群裡,來回穿梭,忙碌又沉著,他對演員們叮囑著什麼。那種架勢,彷彿令人回到上個世紀的30年代,馬連良或者梅老闆在後臺勾眉……
下午兩點鐘,演出正式開始,郭德綱上臺抱拳,先來一段定場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我是郭德綱。”臺下頓時笑聲一片……
天橋的新藝人
居住在菜市口米市衚衕的劉大爺還能清楚地回憶起他年幼時在天橋看演出的情景。那時候是天橋的興盛時期,各地的藝人在這裡撂地擺攤,張口就是生意。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