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打出了九個蓮花手印,本風始覺手印連心,通體舒泰。
天際,金光破雲,輪明日當空,普照群峰。
聽到了凌五行的聲慘叫,已覺身輕如雲與山與石渾然融通的本風方才睜開了眼睛。
練武崖已夷成了平地,凌五行臉色如紙,單腿跪地,身前是灘濃黑的血跡。
他的身旁橫七堅八地躺著十幾個人。
看到此番景象,本風竟不由自主地衝著凌五行喊道:“不可妄動殺念,浩浩宇宙,層層有天,人道隨性由己,天道卻不可違,然上天有好生之德,至兇至惡者,亦有萬萬千千修行之路……你且去吧,且不可生仇恨之心,若俗念去盡,日後登堂入室,天門可開。”
本風說完話,看到師父露出了拈花般的微笑,心裡如飲甘露,“師父,徒兒資質愚鈍,剛才光是疼得難以招架了,所學的式子,好象都忘到腦後了。”
“心隨自然,所乃有機。”沈皇后輕舒玉手,扯住過本風的手,“走吧,師父要等的人來了。”
兩人腳踏碎石,過了山谷的幾座鐵索橋,慢慢地走到了三清山上。
三清山上有仙子盈立。
立於青石上的仙子,紗飄劍揚,所指的方向乃是東海的某個所在。本風小時候會坐在天萊山上,聽說書的老先生講,東方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
海里有瀛洲——可是,求仙尋道的李白說過,那樣的地方,煙濤微茫信難求。
仙子的七彩紗衣,好象在畫裡見到過。東海微波,仙子凌波而出。
“師姐,你怎麼領來了個呆頭鵝,你看他,還在盯著我哪。”仙子說話了,跟沈皇后的梵音樣地眩人心神。
“你呀,世上的男人在你眼裡,都是呆頭鵝,雲清呢?”沈皇后象是位走累了的農家婦樣,坐在了三清道觀外的石條上,輕輕地脫下芒鞋,倒出了鞋裡的碎石。
“師姐,你受傷了……是誰?”仙子伸手握住了沈皇后的手。
第十章 清溪之變
長安城,年慶正隆。正月初三四的日子,街上的百姓穿新衣戴新帽,跨藍騎驢,正忙著走親戚。城門守城的兵卒臉上滿是喜慶,不時看著城外的官道,等著新的捷報。
皇城裡,卻是別番景象。文帝楊堅下朝以後,未看到候駕的獨狐皇后,便龍行虎步地走到了西內苑。
楊堅看著那隻橫懸的南海鐵木。鐵木上常常會站著只紅頭鷹。自楊堅稱帝以來,紅頭鷹就直跟著他,為楊堅傳遞絕密訊息之用。
細微可聞的振翅聲傳到了楊堅的耳朵裡——是紅頭鷹回來了。
紅頭鷹落於鐵木之上。楊堅轉身吩咐跟在身後的小太監把碟貢品燕麥賞給了紅頭鷹。伸手摘下了紅頭鷹腿上的兩根竹管。
開啟竹管,看到貼身侍衛趙鷹的所呈的訊息:淨土山之戰,凌五行敗,枯葉大師圓寂。建康城破,韓擒虎先入,素、晉王正擬入城。
楊堅仰頭看了眼,輕嘆了聲,“天意難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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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皇后寢宮的間密室裡,只白頭鷲正在用力地撕扯著條野駱駝腿,聽到有人靠近,它警覺地抬起了頭。
個剛調進中宮沒幾天的的宮女,提著桶剛剛運來的蒼巖之水,小心地放到地上,慢慢地用杆子,往白頭鷲身邊推了推。
白頭鷲是功臣,皇后的種種密令和手下的訊息,有半是靠它傳遞的。它從建康城帶回來的訊息,跟楊堅收到的紅頭鷹帶回來的訊息差不多。
不過,多加了兩條:沈婺華的師承來自東海瀛水洲遮星閣。三清道觀雲清道長從嶺南迴。
獨孤伽羅病了。不是大病,只是偶感風寒,臥在塌上,皺著眉頭喝了碗苦湯。
“皇帝在哪兒?”獨孤氏懨懨地問了句。宮女忙回道:“皇上在西內苑。”
“無用之輩!”獨孤氏重重地把藥湯碗摔到了地上。她心裡股闇火不知該衝誰發——雖勝卻敗,有沈婺華這樣個女人存在,隋適朝焉有安穩之日。
擔心什麼就來什麼,枯葉大師曾提到過,沈婺華名義上是佛門中人,真正的師承卻是佛門道家皆倍加推崇的海外方山。
瀛水洲遮星閣,小老百姓聽都沒聽到過的名字。就算即將統南北真要母儀天下的獨孤氏,也是隻聞其名——如果不是貼身侍衛傳回的訊息,她仍然會當成無稽之談。
個女人,竟然從容淡定地指揮著個十幾歲的孩子,讓大江南北等的佛門道派低首。
必勝之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