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子答應了她的請求,她自然是喜出望外。
她便親自去把自己屋中的紅豆糕拿來,與朱世子分享。
帶著朱世子來到明軒一角,顧紫重盡地主之誼,客客氣氣地伸手示意朱世子坐下。
朱常禧毫不客氣,坐下來之後,眼神卻是不離開顧紫重的面龐。
確切地說,是顧紫重有神韻的眼眸。
都把顧紫重給看羞澀了。
到底誰是主人誰人客人?
顧紫重羞怯地坐到一旁去,雙手捧上紅豆糕,抿嘴微笑道:“這可是我在他處的故友來看我的時候特意給我帶來的點心,今日權當感謝朱世子了。”
朱常禧也不客氣,拿起一塊來細細品味了起來。
他連連點頭,洋溢著微笑,輕聲嘆道:“好東西,香甜,美味,外觀圓潤,看起來便很好吃。”
顧紫重雙手互相掐著,一時之間內心忽然是混亂不堪。
還從來沒有如此心跳加快的時候。
顧紫重緊張地都不會說話了。
她抿著嘴,忽然張開口,又忽然閉上嘴。
話語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和朱世子在一塊兒坐著,已經是此處無聲勝有聲了。
朱世子期待著看著她,瞧她支支吾吾的樣子,也不太在乎她的措辭了。
說實在話,顧郡主想說什麼,朱世子也是明白的。
他一面品嚐著美食一面正經著道:“郡主何時變得小家子氣了?你對我說話可從來都是理直氣壯,就算你沒理也要辯解三分的。”
顧紫重紅著臉龐,雙手一捂臉蛋,真就有一種想趕快離開這地方的感覺。
“怎麼會?”顧紫重依然辯解道:“朱世子溫柔大方,是一直讓著紫重了。”
朱世子只是微笑,並沒有說話。
二人就這麼僵持了良久。
顧母自府外送客出了門,回來之後便悶悶不樂。
詢問女兒去了哪裡,鳳鳴帶著夫人便來到了明軒角落處。
顧母卻瞧見女兒正和人家朱世子相談甚歡。
大有談天說地的架勢。
顧母雖然心平氣和,卻也是一個耐不住性子的人了。
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
顧母保持著笑容,站立在顧紫重的身後。
顧紫重只將注意力放在了朱世子身上,卻沒注意到身後的母親。
朱世子一眨眼,對著顧伯母行了禮。
顧紫重這才發覺。
可是顧紫重卻並沒有憂慮意識。
顧母將女兒拉到一旁去,焦急道:“你父親自京城發回訊息來,說是有大事要發生。你卻還有心思在這裡閒聊嗎?”
顧紫重依然是帶著愛意,沉浸在方才思緒當中。
她還以為母親在故意嚇唬自己。
為了讓她和朱世子保持距離嗎?
顧紫重還顯得不耐煩。
一個轉面準備坐回去。
顧母是真的急了,老爺即將要出事,女兒卻全然不在乎的樣子。
顧紫重還是顧家的人嗎?
朱世子卻全然聽到了。
他急忙過來安慰道:“伯母不必擔心,那只是聲勢虎人而已,並非事實。”
他知道老爺的事嗎?
顧母盯著眼神這個後生,卻還是不願意相信他。
朱世子自通道:“我和家父自韃靼那邊回來時候,曾短暫入京休息過一天,入了朝見了皇上,並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來。家父是朝中重臣,朝廷出了事,家父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顧母雖然將信將疑,可是瞧後生說得一本正經,不知不覺之間倒還高興了起來。
好似自絕望當中看到了一絲希望來。
朱世子將伯母攙扶著坐下來,接著安慰道:“方才燕平南來,說的話我們又不是沒有聽到。燕平南口中所言也並非事實,他長期盤踞南方,良久未入京城。什麼事情一發生,應該是我們先知道。”
話語到這裡,朱世子的面龐顯得很沉重,嘴角的不甘也是使得面容更加猙獰。
顧紫重還從來沒有見過朱世子成了這副模樣。
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害怕。
朱世子焦急道:“伯母,說實在話,我方才都想要當面質問那個燕平南,只是礙於情面與身份,因此不好開口而已。”
朱世子是個實誠人,尤其是對她顧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