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紫重莞爾!
她再次將目光放在朱世子身上。
有朱世子這位朝廷將來的棟樑做依靠,她日後的生活必定安穩了。
說什麼也不入宮去。
燕平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場面頓時又陷入尷尬當中。
只有堂外的新燕輕鳴聲,給堂內的安靜帶來陣陣生機。
可是燕平南就是憋住了不說話。
這個他方才咄咄逼人的氣勢完全不同。
朱世子咳嗽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就是忍不住了。
顧紫重心裡暗笑,面容上的笑意更是明顯。
顧母轉轉眼珠,忽然起身來,道:“哦,燕大官人,大家都是朝廷中人,說什麼外行話呢?我家老爺在朝廷當中是福也好,是禍也罷,不都是為了朝廷辦事嗎?倘若他有了問題,還得需要令尊和燕大官人你來幫忙呢!”
這話既點明瞭自己的觀點,又不至於讓燕平南盡失顏面。
有點和稀泥的意味。
燕平南總算是不再臉紅了,停頓了片刻,抿著嘴又忽然露出了笑容,對著顧母拱手道:“伯母說得有理。長輩諄諄教誨,晚生自當銘記在心。”
這客氣起來,實在是有些讓人受不了。
燕平南這面色改得也挺快!
他現在這副模樣倒有些溫柔後生的樣子,儼然一副讀書人的模樣。
顧紫重對他甚至都有點好感了。
朱世子也在一旁和稀泥道:“是啊,大家都是朝廷中人,為了朝廷辦事就好了。”
大家都清楚,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與其矛盾尷尬,倒不如說兩句囫圇話緩解一下尷尬氣氛。
顧母心裡是想著讓顧家在朝廷當中長期站穩腳跟,既要排斥那些敵對者,卻又盡力不要招惹任何人。
招惹他人對自己根本不利。
顧家人再加上朱世子,三個人先給燕平南來了一個下馬威,卻又忽然給了他一個甜棗。
大家和氣,才能生財。
燕平南玩砸了,自己心裡明白,人家顧家這是得了便宜還在自己面前賣乖。
他也只能認了慫了。
燕平南拱手道:“朱兄這話點醒了小弟,愚弟回去以後會把仁兄的話轉給家父。哦……”
他又是誠懇著對顧母行禮道:“伯母今日教導,晚輩也會轉給家父,並且會和家父共同幫助顧閣老。”
顧紫重心裡卻還是不如意,他這話處處不離家父,怎麼聽起來總覺得家父是真的有問題。
父親究竟得罪了誰了?
得罪的人物似乎來頭還不小。
顧紫重心裡沒譜,她又將目光轉投向了朱世子。
如今要弄明白,只有靠朱世子了。
金陵朱家不只在江蘇,而且在江南,甚至福建兩廣那邊都有威力。
朱家要是出面,家父的壓力會小很多。
皇上,對,又是這個皇上……
現在想想皇上顧紫重就忍不住咬牙了。
皇上拿家父做替罪羊,卻連個屁也不放!
真是把顧家當成了利用品了?
燕平南目的沒達到,也實在沒臉再待下去了,隨意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顧母就起身,主動去送人家。
顧母這樣做也是為了獲得燕平南的好感。
燕平南心裡明白,自己搞不動顧家,人家顧家對自己還施以善意。
所以無論怎樣燕平南都不能再覬覦顧家,不能再禍害顧家了。
母親一出去,堂前就只留顧紫重和朱常禧兩個人了。
朱常禧倒先臉紅了起來。
顧紫重自己尋思半晌,沒有注意到朱世子。
等她回過神來,再瞧過去,卻正瞧到朱世子紅彤彤的面龐。
顧紫重覺得好奇,不過也被朱世子所感染,也帶著紅彤彤的面龐,卻結結巴巴地問道:“朱世子你……怎麼了?”
朱常禧搖搖頭,卻並不看顧紫重:“沒事,沒事。我只覺得心裡燥熱。”
是心煩意亂了吧?
顧紫重噗嗤一聲。
她明白朱世子的感覺。
她卻又故意轉移開了話題,道:“朱世子,多謝你方才替顧家說話。”
朱常禧卻覺得這一切都很正常:“這沒什麼。燕平南這小子太過張狂,我們金陵人自然是一家人了,對待外來人就是要堅決抵制。”
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