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禧卻假裝沒有聽到。
這下子把顧紫重給氣得夠嗆。
人家都是男子十分的主動,女兒家家的應該矜持一些,什麼話該說,什麼事連想都不能想,這些都是涇渭分明的。
這下子倒好,綿延子嗣的事情本來就應該是他朱家人該擔心的事情,顧紫重一個女孩子家的瞎尋思什麼?
她也不再去碰這個釘子了,和子善哥說這話,就相當於對牛彈琴。
乾脆讓朱王爺往這屋子裡放一堆春宮圖算了。
一想到這事,顧紫重就想笑。
她還記得前世裡有個術士為了迷惑皇上,還說要求長生不老,丹藥得煉,這春宮圖的動作都得學習一下。
她當時就臉紅了。
可是服侍著皇上,還得每天看著牆上掛的各式各樣的春宮圖。
所以今天再回想起來,顧紫重的這一番經歷還別有一番滋味。
鳳鳴也瞧了出來,郡主說了半天等於沒說。
主僕兩個女子面面相覷,都好無奈。
三個人沉默了片刻,鳳鳴首先道:“那好,郡主,姑爺,要不要我這就回去稟報一下,也好讓老爺和夫人有一個準備?”
鳳鳴她人都來了朱家了,還稱呼顧家人那麼親切?
她自己也覺得不太合適,於是改了口,道:“錯了,是顧王爺和顧夫人。”
顧紫重對這個稱呼的問題並不怎麼在意,反而覺得鳳鳴在這屋子裡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比如說她和子善哥什麼時候鬧翻了,兩個人誰都抹不開面子,都不願意主動去開那個口的時候,鳳鳴就可以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穿針引線吶!
顧紫重微微一笑,笑容淡然,也帶著些暖意:“那好,你回去吧,順便把我在家裡放著的那個玉手鐲給拿回來。它就在我的庫房裡,你是知道的。”
鳳鳴輕聲答應,點了點頭。
朱常禧道:“怎麼,你嫁過來,還要留一手?怕我把你的寶貝東西給賣了?”
顧紫重和他矯情:“我怕你把我給賣了。”
朱常禧和鳳鳴對視了一眼。
鳳鳴一點不含蓄,對著朱世子就哈哈笑了兩聲。
朱常禧臉都紅透了。
他沒想到,對付一般的女孩子,開一句玩笑,那個女子便羞怯不得,怎麼對顧紫重,她沒羞,他倒羞得難受。
畢竟他不知道她的前世經歷了太多,對這種話早就習慣了。
鳳鳴又轉面去問朱世子:“姑爺,您有沒有什麼話讓我給顧王爺和夫人帶過去的?”
朱常禧想了想,一拍手,道:“麻煩你告訴我的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就說常禧照顧紫重照顧得很好,他們不用擔心。哦,還有,常禧有驚喜給他們。”
他把手中的木頭人給鳳鳴瞧了瞧,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鳳鳴應了一聲,道:“姑爺多才多藝,顧王爺和夫人收到了禮物,必定會很高興的。”
顧紫重道:“你現在回去,下午的時候回來,我還有事要你去做呢。”
鳳鳴應了一聲,轉頭去了,一蹦一跳的,好似幾歲的孩子一樣可愛。
看著鳳鳴的背影,朱常禧再回過頭來去看紫重,嘻嘻笑了。
顧紫重和他對視了一眼,也是嘻嘻一笑,卻突然表情嚴肅起來。
一笑之後再嚴肅,好像在逗小孩子。
朱常禧被她弄得沒有辦法,心裡都覺得他這個男人做得真是失敗。
顧紫重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轉身又躺倒了。
朱常禧道:“唉,紫重,天都不早了,你怎麼還睡?”
顧紫重突然起身來,對著子善哥的胸口便是又捶又擰的,嬌嗔道:“都怪你,昨夜裡折騰得不行,害得我沒有睡好。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自然不用擔心精神問題,我一個剛來的女子,倘若我沒有精神頭,出了門被公公撞見了,那得多丟人。以後公公也不怎麼待見我了。”
朱世子一擺手,道:“沒有那個事,家父不像別的王爺,從來不這樣看人。”
她“嗯”了一聲,卻突然又氣道:“你什麼意思?我爹就是這麼看人的對嗎?”
朱常禧倒說不清楚了:“沒有,這不是有不成文的規定嗎,在咱們大明各處的王府裡,或者藩王的宗府當中,倘若真的有大才,或者有武力,一旦被王爺看中了,那將來可就是仕途無量。可是隻要自己小事做不好,那便前途盡毀了。”
顧紫重之前倒是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