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爹孃?
顧紫重瞅了瞅子善哥,突然忍不住,向前一低腦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怔了怔:“你笑什麼?”
顧紫重還和他較真:“那是我的爹孃,什麼時候成咱了?”
朱常禧心裡突然壓抑了起來,合著顧郡主還是沒有把他當做自己家裡人?
他焦急的眼神都快把顧紫重給瞪怕了。
顧紫重無奈道:“好了好了,我不和你開玩笑了,就是咱的爹孃。只是……”
子善哥都把禮物準備好了,她卻不知道該準備什麼。
這個時候鳳鳴從門外進來,端了兩碗百合蓮子粥。
鳳鳴在門口站立著,不敢進來。
說實在話,顧紫重第一眼瞧過去,很是生氣。
鳳鳴的樣子又把她心底的疑慮給勾了出來。
不過她知道,這怪她自己,要不是為了適應後宮的生活,她也不必會得疑心病的。
所以對鳳鳴本能的怒目之後,顧紫重又笑了出來,一副釋然的樣子,指著鳳鳴:“把飯端進來吧。”
鳳鳴一瞧郡主的樣子便知道已經露餡了。
所以鳳鳴顯得很拘謹。
顧紫重卻嬌氣了起來,一副調皮的樣子道:“好了,我都已經知道了。是子善哥,他沒有幫你守住秘密啊?”
鳳鳴本能地瞪了朱常禧一眼。
朱常禧沒了脾氣,低著頭道:“對不起鳳鳴姑娘。我剛才說得興起,便一不小心把你給供出來了。”
鳳鳴抿著唇,她為郡主和姑爺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好,現在沒有被誤會就已經很高興了。
沒想到姑爺這個人這麼好,還向她賠罪。
所以鳳鳴的臉上立刻掛上了笑意。
把兩碗粥端了進來,鳳鳴道:“這是夫人讓我端過來的,說是百合粥,而且還是蓮子粥。她希望你們二人喝了粥以後能早生貴子呢。”
蓮子,蓮子,是這個寓意。
朱常禧道:“這粥我天天喝……”
顧紫重立刻捶了他一下:“這叫寓意,你懂不懂?成天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處?”
朱常禧沒再說話。
顧紫重伸手,示意鳳鳴端過來。
鳳鳴把放粥碗的木板端了過來,遞到他們兩個人的面前。
朱常禧看鳳鳴的眼神都是躲閃的:“我對不起……不說了。”
鳳鳴也在他的面前大方了起來:“世子爺應該大氣一些。我都沒說什麼,你卻一直憋在心裡幹什麼?”
顧紫重對著朱常禧:“你看看人家,鳳鳴人雖小,懂的道理卻多。”
朱常禧覺得自己委屈:“我誠心道歉,卻讓你們兩個數落一通。”
她們兩個人這才發覺話說過頭了。
顧紫重趕緊溫柔道:“那還不是為了你好嗎?你和鳳鳴聯合起來騙我,這事我還沒有追究呢。”
朱常禧也沒了脾氣,臉上再次露出笑容來。
兩個人喝著粥,顧紫重卻突然想起來,“呀”的一聲,道:“該回門了,我都不知道帶什麼回去。”
走門串坊的,手裡不拿點東西不像話。
鳳鳴卻笑道:“郡主還用帶東西嗎?只要您人回去了,老爺和夫人他們都會樂開了花。”
這倒是實在話。
一面吃著粥,朱世子一面嘟囔著道:“我送的福祿壽三星足夠了。”
他吃飯的樣子也挺狼狽的。
不嫁過來不知道,一嫁過來,顧紫重把朱世子這個人生活當中的樣子全看遍了。
沒嫁過來,她一直以為朱常禧就是文雅的讀書人,再加上精忠的武將,那叫一個文武雙全。
可是現在呢?
他就是一個吃沒吃相,說沒說相的飯桶。
其實英雄和飯桶之間,有的時候就差你和他的距離。
她瞅著子善哥,內心一種莫名的笑意便湧了上來。
朱常禧道:“家父說我如今也成了家了,該幹些父輩乾的事了。”
顧紫重瞧子善哥又是沉吟了起來,不禁感嘆道:“公公他又數落你了吧?”
朱常禧點頭,雖然很不情願。
顧紫重嗤嗤聲笑了出來,盯著子善哥一臉絕望的樣子,她反而挺高興的:“家父就是這麼說我哥哥的。所以公公他盼著子善哥成材呢。”
朱常禧想了想,道:“是啊,不過兩月,我便又要有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