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不贊同的道。
“我已經好了一大半了,去靈堂還是沒有問題的。”如花說完見葉如芸又要開口阻止,又接著道:“老祖宗生前那麼疼我,我沒有能趕回來給她老人家送終就已是不孝了。好容易回到蕪州,我又怎麼能光躺在這裡,連柱香也沒有能到她老人家靈前去上。這讓我怎麼能對得起老祖宗多年的疼愛呢?”
葉如芸本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放棄道:“你真的沒有問題了嗎?要不先讓大夫來看看,如果大夫說你能下床,我就扶你去給老太君靈前給她上香。”
“在山上的這些年我也沒有白過,對醫術也略通一二。我自己就能抵個大夫了,我說沒問題就沒問題。不信你可以問問她們。”如花指著瑞娘等人道。
“小姐,雖然說你地醫術不錯,可你現在到底是病人不是大夫啊。”瑞娘還是想阻止。
如花這時正好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正端著一隻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了一隻青花小碗和四樣同花色的青花小碟。
連忙道:“我其實沒多大的病,是這陣子在路上吃得少身子有點發虛才會讓一點小熱風症顯得是個大病罷了。我只要吃些東西就會有力氣了。你們就別瞎操心了。”
說完朝那個端著食物的小丫頭招了招手,然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飛快的將那一小盅燕窩粥和四樣小點吃了個精光。她其實不像表示出來的那般好胃口,只是不想讓她們有理由阻止自己去靈堂。當她吃下最後一個小丸子的時候極力抑制著反胃地動作若無其事的道:“你們看吧。哪有病人像我這麼能吃的。說了我沒有事了吧,你們還不信呢。”
於是眾人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卻也沒有阻止她地理由了,瑞娘只得讓紅蕊和綠柚來幫她換上孝服讓她跟著葉如芸朝佈置在前院的靈堂去了。
如花現在所住的屋子其實還是在祖母楚氏的院子裡,當她跟著葉如芸走出院落就看到了葉家的僕從們來去匆匆的身影。老太君過世已有十幾日,不過因為家主等直系子弟不在就一直沒有舉行出殯下葬的儀式,也沒有對外接待前來弔唁的賓客代表。葉氏在大魏都算得上是頂尖的門閥世家,更說在蕪州這一地界了,前來弔唁地各大世家官員是極多的。
當如花跟著葉如芸來到靈堂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在蕪州地界上有這麼多的官員世家,那人來人往的賓客讓如花看著就頭更暈了。如花和葉如芸將一直拿在手中的白麻布蓋在了頭上。庶住了大半的眉眼,才從幾十個做法事的道士邊上走進了靈堂。
靈堂所在的是葉家最大地一個宴賓大廳,以祖父為首的一些叔公們正帶著老爹和三叔等人站在門口迎接前來弔唁的各家賓客,而在放置著靈位的祭臺兩邊則跪滿了一大片穿著孝服的葉氏子弟。葉如芸本想拉著如花去美人兒孃親那邊,卻讓如花拉住了。如花並不想現在就讓美人兒孃親他們發現自己,因為她不想美人兒孃親為自己擔心。她對葉如芸搖了搖頭,接著就放開了她的手,不動聲色的走到右邊跪著那些人身邊,撿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也跪了下去。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一二九節 靈堂(下)
蕪州葉氏是傳承百年世家大族,到了現在除去旁支整個嫡支的人丁也還算興旺。京城那邊的葉府可不能與蕪州葉府相提並論,蕪州這邊是葉氏的根基之所在。這能進靈堂的都是老太的也人數頗多。
如花已有好幾年沒有回過蕪州了,她選的地方跪的都是年輕一輩的。男孩還好,都只是頭上繫著白色的帶子還能辨認出模樣來,而女孩兒基本上都像如花一樣在頭上頂著白麻布,小臉都看不大清楚。
看著堂上祭臺上那個大大的“奠”以及下位那個描金的靈牌如花的鼻子感到一陣酸意,眼眶裡含著的淚珠也不知什麼時候滑落了下來。
如花的身體沒有大好,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能在這靈堂裡堅持多久。不過她還是義不反顧的留了下來,她之所以沒有去向祖母她們打招呼就是不想讓她們擔心進而阻止自己留在這裡。
可她就是想留下來,她剛才向堂姐葉如芸說的並不是什麼套話,她是真的很為老太君的離世而傷心。特別是這邊府裡,她一路從自己住的院落走來,看著周圍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總會讓她不知不覺的想起承歡在老太君膝下的那些日子。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兩世為人的緣故,生離到還罷了,她總對死別有種特別的傷感。這種傷感並不單單只是來自於失去親人的本身,還有一種是對人生永遠無法掌控生死離別的無奈。她知道自己應該要看開些,可她就是做不到。兩世為人,經歷了太多的生生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