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注意。
“哎呦,掌櫃的,您別擔心。今天那位大爺心情好,這幾桌酒菜都是小意思!”莫瓏煙看著恐慌的店家,笑意盈盈。絲毫不理會旁邊纏鬥的四人,湊近躲在桌下的掌櫃,“掌櫃的,你僱了這麼多打手,怕什麼!那位小哥不過吃了你幾兩銀子的飯菜,你就要扣下人家價值連城的傳家寶,現在這位大爺心情好要打賞你,你卻反而躲起來!”她晏晏笑語,一對靈動的黑眼睛明亮至極。雙手一翻,桌子掀開,嚇得掌櫃一聲哀叫,那桌上的酒菜卻是奔著那兩名隨從而去。
不是暗器,勝似暗器,那兩人被眼前之景弄得措手不及,矮身避開,仍然濺了一身葷腥。
“兩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莫瓏煙杏眼圓睜,驚訝的看著他們衣上的油漬,“還不去給兩位爺擦乾淨!”她無辜的眨眨眼,腳一踢,那跪在地上不敢動的掌櫃一個踉蹌,就要跌倒在一名隨從的懷裡,剛巧替男子解了圍。
“幾天不見,哪裡找來個野丫頭做紅顏知己了?”領頭人鼻中一哼,使個眼色。
“這位公子別誤會,我和這小兄弟可不認識。”瓏煙見那兩名隨從向她這邊攻來,立馬撇清關係。腳尖輕輕點了一下地,身子輕飄飄向後閃,剛好坐在後面一張還未推倒的桌子上。她笑盈盈的望著一片狼藉,“我只是喜歡看戲!”
領頭人陡然大怒,躲過男子的當空一拳,手腕一揚,金燦的光芒閃過。猝不及防,一顆黃金飛釘直奔莫瓏煙的咽喉而來。
正與那三人纏鬥的男子吃了一驚,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而那飛釘之快之準,更出乎瓏煙意料,閃身躲開那是痴心妄想。
男子心下大駭又大怒。雙眼中直要噴出火來,下盤纏住那兩名隨從,手抓向領頭人握劍的手腕,手臂向前回送,讓領頭人手中的劍向自己的面門掃來。彷彿拼了命一般,突然放棄與兩名隨從的夾鬥,腰身一彎,長腿飛踢,順著領頭人揮劍的力量,身子半扭,優美的蓮花狀。他巧妙的回閃,那領頭收勢不住,軟劍直刺入一名隨從的胸膛。
而另一邊,“錚”的細小撞擊聲,一片新綠的草葉劃破長空,與那飛來的黃金暗器撞在一起。看似薄嫩的綠葉打到堅硬的飛釘上,居然在半途中與飛釘雙雙掉落在地。莫瓏煙毫髮無損,依然悠哉的坐在桌子上,雙腿一蕩一蕩,臉上滿是笑意。
領頭人萬萬沒有預料到,自己不只沒有傷到莫瓏煙,反而一劍刺穿手下的胸膛。他看到那破空下墜的草葉,臉色突變,“燦若星河!”
莫瓏煙抿抿嘴,斜眼一瞥,“你這域外人還算有點見識!”
“今天算你們走運,本公子不想大開殺戒,”領頭人回頭瞄了一眼流血不止的隨從,略一猶疑,恨恨的咬牙道。目光卻停留在莫瓏煙似笑非笑的臉龐,神色複雜狠辣。瓏煙驀地背後一陣寒意,微揚的嘴角就此碾平。
“好險!”那三人走遠,瓏煙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背後冷汗涔涔,她那招“燦若星河”以葉擊釘,看似佔了上風,但她心裡清楚得很,是那領頭人過於大意,輕視她而沒有用上十成內力,否則以她的內力,草葉只是以卵擊石。雖然之後那人馬上意識到這“燦若星河”之後隱藏的背景,不再苦苦相逼,但若不是她反應快運氣好,只怕那背景再如何強大她的命都已經不在了。
與此同時,男子也是一聲嘆息。他那招情急之下的“金蓮回照”其實是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招式,連自己都莫名其妙,怎麼突然就會想起這一招。他吁了口氣,心中隱隱奇怪,這次那領頭人居然這麼輕易就認輸了。
他們同時嘆息,不覺相視而笑。莫瓏煙站起身,瀟灑的後踢腿,剛剛完好端坐的方桌在空中轉了幾轉,落地時碎成了兩半。
男子皺了皺眉,寬容一笑。
“這是什麼暗器?”瓏煙拾起暗器,漫不經心的問,“那幾個人相貌不像中原人。”
“金蛇釘,是域外白綾山的獨門暗器。別拿,上面的金蛇漆劇毒無比。”他探手一格,還是晚了一步,瓏煙已經拾起金蛇釘放在掌中把玩。
男子無奈的搖搖頭,抓起瓏煙的手,隔著衣袖拿走金蛇釘。白中透紅的掌心,毒釘碰過的肌膚,卻隱隱透出了黑色。他當機立斷,小指輕輕拂過,封住她手腕處的神門、曲澤穴。又從腰間摸出一個青釉小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在掌中,喂入瓏煙口中。
一陣清香撲面而來,甜兒不膩,沁人心脾,彷彿置身百花谷。
他把青釉瓷瓶交給瓏煙,“這藥解百毒,配置不易,我也只有這些。你若感到身體不適就服食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