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並著一脈幽浮桃香傳來輕佻笑言。
“我當誰是誰呢!”蘇耶冷笑一聲:“原是如夜神君,整日帶著別人家的夫君花天酒地地胡鬧也不怕折盡了自己的姻緣福分。”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摻和到現下這渾水裡。蘇耶嘴上功夫縱橫三界,一直所向披靡。可是每次碰上如夜這種臉皮程度厚道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就是沒轍了。其實在剛開始我覺得她和如夜就這點來看倒是很般配,也很符合五行中相生相剋的道理,也試圖拉過幾次紅線,讓他們來幾次情感碰撞。可惜,就他兩口舌之爭的慘烈程度來看,就算是撞到神魂俱滅也撞不出個一二三五來。
我從懷中掏出冊子和筆趴在玉闌上,一邊吸收交戰雙方辯論之精華,一邊搔著腦袋開始往下寫。
“在寫什麼?”熟悉的聲音帶著淺笑響在耳側,一道頎長身影立在了身側。
“每日摘要。”我老老實實道,乍然回過神來,抬起頭便見祝融神采飛揚地笑望著我,流虹飛霞之下風華絕世,不禁讓人看得出了神。
“你記這個幹什麼?”蘇耶撇下如夜好奇地探過頭來,隨手拈起一頁念道:“晨時羹湯一碗,糕點三塊。換衣一套,打盹半時辰,看戲本一卷,見白岑一次……”
我掏出純鈞劍,笑得寬容和藹道:“繼續念,唸完正好將你送回地府去。”
祝融眼神落在上面,又看向我來,我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只得哼哧哼哧道:“也不知怎麼了,近來記性不大好,過去的事情變得有些模糊。怕若是忘了很重要的事就不好了,就隨手記下以便時時提醒自己。”
他聽了沒有應聲,只淡看著我手下的冊子。倒是蘇耶面色凝重地握起我的手鄭重道:“武羅,你老了。不過,你不要怕。再大不了,你去地府投個胎,我讓杜子仁替你挑個樣貌好、身材嬌的,保管回頭你比雨娘娘絕對來得年輕貌美。讓歲崇日日與你鴛鴦被裡翻紅浪,從此君王不早朝。”
……
“東嶽帝君既已與東海國主定下親事,以後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再提及。”祝融面色淡漠,不輕不重道:“其他不論,假使給阿羅惹來麻煩就不好了。”
“有我蘇耶在,這親事成不成得了還尚未可知。”蘇耶豪氣沖天道,愣了愣轉目看去:“你是誰?”
如夜握著扇子遮在唇邊咳了咳:“鬼君夫人將才上天,興許不知,此位便是剛剛歸位的南海赤帝。”
蘇耶哦了一聲,又“咦”一聲,驚疑不定地看著祝融,貼上前去瞪大眼看著他:“我們,是不是從前見過?”
我一怔,是了,之前在下界西荒邊界時蘇耶確實和祝融有過一面之緣。只不過祝融歸位後,相貌比原先平凡的樣子不知好上了多少。若非朝夕相處,很難辨認出當初書生的影子來。
祝融略一挑高眉,任由蘇耶一番觀摩。
蘇耶遲疑道:“你是當初要以身相許給武羅當二爺的書生?”
到現在為止,就是光聽蘇耶的幾番驚人之語,我似能看見自己無窮的壽命在飛速地遞減。這一刻我挺同情時不時離家出走的杜子仁的,作為判定陰陽的鬼君他肯定經常有一筆劃完自己所有壽時的衝動。
未免蘇耶繼續荼毒眾生,我當機立斷轉移話題,呵呵乾笑兩聲後對祝融道:“你不是去拜見天帝了嗎?怎麼,怎麼和如夜君在一起了?”我特地念重瞭如夜君三字。祝融可是當世難得一見賢良淑德、上能入朝堂下能入廚房的天界新好神君啊,萬一被如夜這混球給帶壞了,要惹多少仙子神女淚灑天河、錯付芳魂?
“我說武羅你平日可沒有這般客氣地稱呼我啊。”如夜手中扇骨一錯,搖搖灑開:“背地裡你罵過我多少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要不是看在你家夫君,哦,對了,現在是前夫的面上,我早找個泥盆將你埋進去了。”
……
赤/裸/裸地在威脅沒了後臺的我啊,我只得在心底飲淚無數。
他風情肆溢的鳳眸微微一挑,不動聲色地自我和祝融身上打了個來回,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轉而正色道:“我與赤帝君剛自天帝那回來,近些天九重天上要迎東海國主,下界諸族皆要上天朝賀。魚龍混雜,你可莫要亂闖誤入招惹了是非。”
我哼了一聲,眼珠一轉道:“與其擔憂我,如夜君你可要警醒著點,到時候怕是有不少各族的美人們抱著娃過來找你認爹來了。你瞧咱兩幾千年相識的關係了,紅包自也省了吧。”
如夜的臉果真黑氣繚繞,蘇耶笑逐顏開隨聲附和道:“就是就是,雖然咱兩關係也不怎